等什么,什么要等?
还不够楼云忱问的,那边被砍晕的郭振恢复力惊人得一声闷哼醒过来,瞪着那边成双对看过来的两人:“两位不会出尔反尔,用我诱捕到老大,再把我杀了吧?”
“你说对了,我还真有这打算。”楼云忱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样,你要不要现在想办法自杀?”
郭振看人眼色的本事还是有的,真假与否好辨认。
楼云忱这就是开玩笑呢,他干笑道:“人在生死关头都想要活着,我在楼少将这该考虑的不是生死,是安全。”
人还聪明,生死换成安全。
楼云忱不买账:“你不用想着给我戴高帽,我杀不杀你取决于你有没有利用价值。你能创造出我需要,我就会留你。”
郭振敢怒不敢言。
“不用想着生气,这一手我还是和你们学的。忘记了?”楼云忱帮人回忆。
郭振:……
这大概就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在乔伊斯到来前,我要花点心思给他准备份礼物,你说我送点什么给他呢?”楼云忱说着从口袋里面磨出来好几样东西摆在郭振面前,大有让他帮忙挑一挑的意思。
郭振低头一一看过去,电击网,锋利小刀,麻醉针……
没有一个不伤害身体的,都是些上纲上线的东西。由此可见他俩对乔伊斯的态度,没好感。
郭振觉得说不好选出来的东西没给乔伊斯用,先用在自己身上,他不想说话。
楼云忱没有因为他的沉默放过他,拿起麻醉针就给了他一下,嘴里念念有词:“在人到来前,你先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这话不仅是对郭振说的,也是对贺准。
只不过两人心有灵犀地走到玄关处等候,期间视线相碰皆是意味不明的溜走,说不清是羞还是怕。
在外面遍地敌军,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多余的感情想法都是累赘。
有那寥寥数语的交代,再急切的心思也能往后缓缓。
楼云忱望向黑暗中凭本色倔强不肯变黑的灰白天花板,心里一片澄净。
失忆与否,和贺准是旧爱与否,他都不再追究。
有些事,刻在骨子里,细枝末节能反复品味出情意来。
这是话语说谎抹不掉的东西,他不信贺准演戏能演到那份上,将自己都搭进来。
如果真让他选个假设相信,他更相信两人之前有过一段,后来因为某些事被迫分开。如今情势所趋,旧情复燃了。
当然,有次心理历程的是贺准,不是他。
在他记忆里,贺准是他最初的敌对,再到后来种种,最终是枕边人。此时,贺准已经不是单纯枕边人。
楼云忱是承认自己起了贪念,对贺准心怀不轨,谈恋爱欲。
那又如何。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贺准。
倘若结果不如人意,他也认了。这是他自己认定的,那就由他买单。
大不了一拍两散,他再次回归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自我抒情不到高段位,正要继续升华,就听对面贺准低声开口道:“他们来了。”
谁们?
接着他自到梅雪涧挂在耳朵上做装饰的耳钉发出轻微电流声,伴随着权淼嘀咕:“明明定位在同个地区,我怎么联系不上忱哥?他这定位就在附近,难不成被人抓走了?忱哥?你要是听得到就吱一声。”
这人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么贫。吵得人能感受到这世界的鲜活。
“你速度够快啊。”楼云忱含笑道。
那边当即安静了一瞬,很快权淼尖叫道:“啊,忱哥,你听见了,你是不是在定位的地方?我们要过来了。”
“等等,乔伊斯呢?”他阻止权淼没道理的兴奋,不忘正事。
权淼兴奋不到一分钟,恢复如初:“他在前面,看样子是冲着你在的地方去了。要我们在外面将他就地抓捕吗?我没在附近看见人。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用来常驻的,奇奇怪怪。”
没看见人?
楼云忱和眉头微皱沉思的贺准交换个眼神,他沉声道:“让随行来的兄弟四处搜搜看,如果真没看见人,立即撤离。”
虽然权淼不明白为什么,但想来对他言听计从,更不会在紧要关头问为什么。按照他说的吩咐下去,随行来的三十人悄无声息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飘向四方。
“段溪安呢?”楼云忱问。
权淼看眼后方紧跟的战舰,略带嫌弃:“跟着呢,他非说没跟丢乔伊斯是他的功劳,我也踢不走人,勉强让人跟着。”
“他在更好,情况一不对劲,你负责接应我们,让他带走乔伊斯。”楼云忱短时间内安排好事情。
权淼谨记于心,盯着乔伊斯的背影,又给段溪安发了消息,转告对方这一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