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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旧仇新恨

至此之后,在怒鲁族的营地附近就再次出现了一群野狼的活动踪迹。

但也许是因为怒鲁族的人们曾经救助过狼王,而且它们与曾经是狼孩的颉力疾风又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因此它们虽然在怒鲁族营地周围活动却从不轻易伤害怒鲁族牧民们的牛羊,反而会偶尔将成群的野鹿、落单的獐子等野物驱赶到营地附近供怒鲁族的猎手们猎杀,让牧民们有了更多的冬粮储备。

牧民们因此也对这些狼群有了好感,便慢慢地接纳了这群特殊的野狼,还经常将剩余的牛羊、獭兔、獐子等动物的内脏、碎肉抛给野狼们分食。

野狼和牧民们就这样和睦相处地在这片草场营地居住下来。而养好了伤的颉力疾风则更加是经常一人带着肉食跑去找狼王玩耍,和这群野狼混得亲如兄弟。

不知不觉又过了数月。那一阵阵寒冷的西北风已经刮起,荒原上的牧草也已经完全枯黄,预示着严冬即将到来。

此刻,一轮如赤色圆盘的落日正缓缓西下,发出的余晖将半边西面的天空都染成了绯红一片。在这一片绯红色的霞光中,怒鲁族领地边缘的一座高丘上,数十骑人马迎风而立,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在这一片晚霞的映照下,形成一副苍凉的剪影。

在这一队人马之中,为首的是一位年近不或的中年男子。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年纪,但他依然是体格健壮,肌肉发达。满是的络腮胡的脸上长着一对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一看就是个精明强悍之人。

此时他头戴着牛角铁盔,身着犀皮战甲,斜披一条熊皮大氅,骑在一匹毛色纯棕并油光发亮的高大骏马之上,威风凛凛。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交叉着斜插在他后腰上的那两把巨型月牙弯刀,在霞光的映照下不停地闪烁着冷冷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此人便是凉州八族之一天刺族的族长乌尔旦。他阴险、狡诈、凶狠、无情,一向崇尚以武力征服对手。

当年,天刺族上一任老族长突然病逝。还是一名普通千夫长的乌尔旦便提前做好了准备,通过周密的部署,他设下计谋,迅速击败了几名部族首领之位的竞争者,又以一副铁血的手腕掌迅速掌控了天刺族军队的实权,并在大巫师和几名长老的支持下登上了天刺族族长的位置。

随后,他以族长的身份,不顾众人的反对,重新调整了长老机构和军队组织,并通过一条秘密途径与靖州大国取得联系,获得了大国的支持和资助后加强了天刺骑兵的装备和兵力的补充,使天刺一族的战力在短短数年间便迅速在凉州八族之中迅速崛起,最终成为了凉州八族战力最强的一个部族。

而此时此刻,他正一言不发地默默注视着远方,注视着怒鲁族营地所在的方向,仿佛一头饿狼正紧紧盯着即将落入自己口中的羔羊。

在他的身后是一群披甲的下属,他们静静地勒马而立,恭敬地在他们的首领身后等待着,并与他保持着一段合适的距离。除了那一阵阵“呼呼”刮过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几乎听不到还有别的声音。

过了半晌,这位首领才开口,首先打破了这一片沉寂的氛围。他举起马鞭指着怒鲁族营地的方向那一点点微弱的篝火冷冷地问道:“你们都查探清楚努鲁族最近的动态了吗?”

“回首领的话,属下们都已经查探清楚了。”一名骑着一匹红白花马,身披狼皮坎肩的天刺族武士赶紧驱马走上前来并斩钉截铁地回答说,“自从今岁仲秋开始,咱们部族的领地内就猎捕不到足够猎物来储备冬粮了。往年草甸上那一群群肥美的黄羊、獐子、野鹿、獭兔都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踪迹。后来经巡骑队多方查探才发现原来全是因为怒鲁族做的手脚。”

“怒鲁族!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守部族规矩,私自踏入咱们天刺族的领地!”首领乌尔旦愤怒地说到。

“不,他们才没胆量撕毁部族规约,公然进入咱们天刺族的领地来挑衅。只是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一种什么样的法术,在今年秋季的猎熊大会期间,他们从外面找来了一群神秘的野狼,并让这群野狼帮着他们寻找并驱赶黄羊、獐子、野鹿、獭兔等猎物。咱们领地内的兽类大多也都被它们驱赶到怒鲁族营地那边去了。而且……”

“而且什么?”乌尔旦怒气冲冲地问。

“而且他们那群野狼还经常来攻击咱们的牛羊和驼马群,拖走了就要产羔的母羊,咬死了刚刚生下的小牛,弄残了血统优良的战马,害得咱们损失了不少牲口。”

“简直太过分了!”乌尔旦显得更加愤怒了。

那武士见首领已经露出了杀机,便更加煽风点火地说到:“到目前为止,从各营各帐统计下来的数字来看,除了牛羊等牲口,就连部族的战马都已经损失了不少,已经影响到咱们马队的实力了。而且咱们今年冬天的口粮已经是不及往年的一半了。如果再不找到其他解决办法,今年严冬之时,咱们全族老少恐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哼!怒鲁族真是欺人太甚啊!”首领听完属下的汇报,一把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地怒骂到,“想当年他们怒鲁族和咱们天刺族就因为领地边界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当时只因老族长不愿大动干戈、死伤民众,咱们这才默默隐忍了数年。可没想到,现在,咱们天刺族不去找他们怒鲁族算账,他们怒鲁族反到是先来招惹我们了!”

“首领说的是,他们太不把咱们天刺族放在眼里了!”骑着花马的天刺族武士也愤怒地回答到,“他们怒鲁族吃肉喝酒,让咱们天刺族喝西北风,这可太不像话了!得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招惹咱们天刺族的后果。”

“不,不能只是给怒鲁族一点颜色瞧瞧就算了。被别人欺负了都不敢大声吭一声,那将来其他各族还怎么看我们?他们都会当我乌尔旦只是只病猫的!”乌尔旦瞪大了他那双犀利的眼睛,满含怒意地回答说,“而且南边又来消息了,催促我们加紧在凉州确立霸主地位,以便为他们输送劳役,并查探那件机密之事。所以咱们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杀一儆百的机会在八族前立威。这一回可是他们努鲁族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怪不得我乌尔旦下手太重了。”

“首领大人说的极是!可不能便宜了那胆大包天的怒鲁族!”

“只不过他们怒鲁族的战士一个个也都十分勇猛,战力也是相当不错,如果真是硬碰硬地和他们干起来,恐怕咱们天刺族也得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这利弊得失我们还得再好好权衡权衡啊。”

听了首领的话,那名天刺族武士,嘴角上扬,得意地回答说:“呵呵,首领大人,这件事您倒不用太担心。”

“哦?你小子又有什么鬼注意了?”乌尔旦回头看着这名颇得自己欢心的下属问道。

“属下料到,他们怒鲁族如此不知深浅,迟早会和咱们天刺族有一战,于是属下就安排了巡骑兵在怒鲁族营地附近暗中查探。经过属下们最近的日夜查探,终于打探到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你他妈的有屁快放,少在老子这里卖关子,小心老子一刀剁了你!”说着,乌尔旦以掌为刀,迅速举起右手,假装做了个要砍那武士的动作。

吓得那名武士额头冒出些许冷汗,再也不敢在乌尔旦面前耍乖弄巧,赶紧回答说:“是是是,属下们刚刚打探到,就在昨日,怒鲁族最精锐的骑射队都到东北边的白山林子里去狩猎冬粮了,十天之内肯定赶不回来。这样一来,他们营地里就只剩些普通的骑兵和步战兵力,剩下的总兵力估计也还不到一万人,而且这些兵力还要分出一部分来照看他们营地里的那些老少妇孺,因此这样的战力部署对我们兵强马壮,此次带来的总兵力有两、三万人的天刺军团来说也不足为患了。”

“哦?如此说来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乌尔旦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欣喜之色,但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旁人却并不容易察觉,“但我们还得想一个好计策,要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将整个怒鲁族一举拿下。”

乌尔旦微微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到:“而且为了防止那些出去狩猎冬粮的怒鲁族战士回来寻仇,咱们还得想个防范之策。”

“这也不难,咱们就趁夜里突然发动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先将他们引至营地中间,然后……”接着,那名武士靠近首领乌尔旦的身前,俯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听了武士的话,天刺族族长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马鞭捏得“嘎嘎”作响。“好,就这么办。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天刺族族长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后,一拽马缰,掉转马头,大喊一声:“回营,大帐议策!”便率先冲下了高丘。

见首领已经驱马离去,他身边的这几骑人马,也赶紧催动坐下战马三三两两地紧随其后,跟着乌尔旦冲下了高丘。

此刻,天边的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除了空中那一抹红霞,荒原的四周早已是一片昏暗。顺着这几骑人马奔驰的方向望去。在远处的那一片草场上,足足有两、三万人的天刺大军已经扎起了营帐,燃起了营火。那一点点微弱的营火仿佛荒原上的鬼火一般,密密麻麻地一直延展到天边,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一场惨烈的争战即将在这无边的荒原上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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