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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少年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死了吗?”
随后,他发现此刻的自己正躺在自己那熟悉的毡帐里。身上盖着厚实暖和的羊绒褥子。毡帐中部的火塘里燃着熊熊的炭火,一阵阵浓郁的奶香从塘火上的陶罐里柔柔地飘来。
接着,他就想起了那头凶猛的红毛巨罴,那群突然出现的神秘野狼,再往后想便想到了一定是阿妹叫来了阿爸和族里的人将自己救了回来。想到了这些,他才悠悠地回过神来。
经过大量的体力消耗和长时间的昏迷,少年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此刻一闻到毡帐里这股浓郁的奶香便不由自主地想爬起身来去喝那罐奶汤。
可当他刚刚抬起背部,便被胸口传来的一阵剧痛疼的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哎吆,好疼!”随着他的这声喊叫,毡帐的门帘被迅速掀开,少年的阿妹古丽娜娃俯身钻了进来。
“哎呀,阿哥,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古丽娜娃惊喜地说到。
“娜娃,我昏迷了多久了?”少年问到。
“你伤得不轻,都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古丽娜娃一边扶着少年,将他那由于疼痛而略微扭曲的身体摆正,一边回答说道,“这两天来,阿爸、阿妈还有长老们,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呢。”
“对不起,是我让大家担心了。”少年略带歉意地回答说。
然后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带着试探的口气地问道:“阿爸他,没有生气吧?”
“呵呵,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古丽娜娃抿着小嘴微微一笑说道,“你等着吧,阿爸他可生气了。他说你不守族规,等你养好了伤再来和你算账。”
听完妹妹的话,少年朝她吐了吐舌头。虽然心里害怕,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大不了又挨几鞭子。”少年说道,“我连那红毛巨罴都不怕,还会怕阿爸的这几鞭子?”
古丽娜娃瞥了他一眼,知道他从小就是这副死不服输的臭脾气,也就懒得和他继续斗嘴,便自顾自地半跪在火塘旁边,将那只陶罐里的奶汤小心翼翼地盛到一个老旧木碗里,然后小步端到少年的面前,并一勺一勺地喂少年喝下。
喝了阿妹煮的热奶汤,少年感觉精神也好了许多,又想到自己因为遇到了巨罴而失去了参加猎熊大会的机会,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到十分遗憾,于是就开口询问起本届猎熊大会的情况来。
他问古丽娜娃说:“娜娃,你快和我说说,这届猎熊大会精彩不精彩,最终获得猎魁称号的是谁啊?”少年看着自己的阿妹,一脸的期盼。
“当然是巴乌度姆大哥了。他用了不到一碗奶茶的时间,用随身短刀独自猎杀了一头成年雄性大黑熊。”古丽娜娃回答道,“不过……”
“不过什么?”少年瞪大眼睛问。
古丽娜娃将已经被少年喝得空空的木碗放下,双眼略带神秘地看着少年说道:“不过长老们对这次的猎魁人选还犹豫不定,迟迟没有正式宣布。”
“哦?为什么?”少年感到不解。
“还不是因为你。”古丽娜娃回答说。
“我?”少年更是一脸茫然。
“是啊,大会本来召开得好好的,谁知道你却非要去闯那片被诅咒的禁地。结果当大伙赶到巫陵附近野地里时,发现被你刺死的那头红毛巨罴比巴度姆大哥猎杀的那头黑熊足足大了两倍多。如果只按照最终被猎杀的猎物来看的话,今年的猎魁应该是你,但是呢,你又不是正式经过宣布进入本次比赛的选手,而且也不是在规定的猎区范围内猎杀的巨罴,所以长老们之间还存在不同的意见,还在激烈地讨论之中。”
听完妹妹的叙述,少年的心中又萌生了一线希望,但他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诚恳地说道:“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猎杀的那头巨罴。当时还有一群突然出现的野狼……”
“我知道啊。当我和阿爸还有托木尔叔叔他们一起赶到那里去找你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有一群野狼正围着你,在你身边徘徊。刚开始我们还很担心,生怕那群野狼会伤害到你。”古丽娜娃笑着回答说,“但是很快阿爸就从毛色和身上的伤疤上认出了那头受伤的狼王。他说这些野狼不会伤害你,因为你就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自从阿爸把你从狼群里救出并将它们赶走之后,已经有好多年都不曾出现过了,现在它们又突然回到了这里并在机缘巧合下救了你的性命,这也许真的是盘古大神的安排吧。”
“哦,原来小时候收养我的就是这群野狼啊。”少年恍然大悟地回答说,“难怪当我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而且我似乎还能大致听得懂他们的叫声。”
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又关切地问到:“那后来呢,那群野狼都走了吗?那头狼王怎么样了?”
“阿哥,你放心吧!当阿爸看到了那头倒在你身边的红毛巨罴和它身上的无数狼爪伤痕,他就明白了是在这群野狼的帮助下才使你从这头红毛巨罴的嘴下捡回了一条小命。
我们感恩,要报答它们,所以他后来就给狼王还有那几头受伤的野狼都敷上了草药,喂了它们肉食,在过几天它们就都会好起来的。”古丽娜娃回答说。
听完妹妹的话,少年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地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洪亮的声言传来,健壮魁梧的铁力木族长大步走进了毡帐。
他一边走一边喊道:“颉力疾风!你这臭小子,总算醒过来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少年颉力疾风顿时心头一阵猛跳,想起阿妹刚才说的话,感到头皮都有些发麻。
“你胆子可真大啊,蛮族的禁地你也敢去!”
“阿爸,我,我……”颉力疾风一时语塞。
“我什么我?我和你阿妈平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你把部族的规矩都到放哪里去了?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你!”铁力木略带怒气地问到。
“阿爸,对不起,我知道那是片不祥之地,可我也只是想能找条近路,希望能赶上大伙一起去参加这一届的猎熊大会。我也想和您一样成为咱部族的英雄。”颉力疾风低这头,带着歉意轻声说到。
听完他的话,铁力木沉默了一会,似乎也能理解到孩子的心情,于是就换了一种稍微平和一点的语气说道:“还好只是在巫陵禁地的边缘。你要是再往禁地里走上几百丈,就连我们都不敢进去了,还怎么救你出来?”
“阿爸,是我太鲁莽了。”颉力疾风说。
看到孩子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铁力木便也不再继续责怪,只是看着少年说:“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刚刚长老们已经商议好了,大家最后决定这一届选出两名猎魁,一名是你巴乌度姆大哥,另一名是你。这也算是咱们怒鲁族历年以来首次获得的双猎魁荣耀吧!”说完,将手中的一条项圈戴在了颉力疾风的脖子上。
“我?”听完铁力木的话,颉力疾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阿哥,你终于当上猎魁了!咱们家的两个男人都是猎魁了!我得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妈去。阿妈知道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说完,古丽娜娃便掀开门帘,像原野上的獐子般一蹦一跳地去找阿妈了。
颉力疾风抬起一只手轻轻触摸着那条用粗牛皮绳子串出的项圈,细细端详。
这条项圈古朴粗旷,穿以兽骨、松石、琥珀作为装饰。在项圈中部垂挂着的一颗如手掌般大小的巨兽獠牙,上面雕刻着几个蛮族的咒文符号。他知道,这就是那头巨罴的獠牙。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新一届的猎魁都要戴上从自己的“战利品”身上取下的兽牙,制成项圈,挂在胸口,这是莫大的荣耀。
看着这条猎魁项圈,知道自己终于实现了多年以来的心愿,颉力疾风的脸上开始逐渐洋溢出一种喜悦的神色。
但这时却又听到阿爸铁力木在一旁不怒自威地告诫说:“臭小子,你别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这段时间你给我在帐里好好养伤。等你的身体恢复了,我再来跟你算账,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作规矩!”
说完他转身掀开门帘快速离开了毡帐。在跨出门帘的那一瞬间,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闪过一丝会心的笑意。
直到整个毡帐里只留下颉力疾风一个人时,他还呆呆地斜躺在那儿,想着刚才阿爸铁力木所说的那些话,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