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与王守仁在下棋,何千军是个臭棋篓子,五子棋尚且可以,围棋根本不通,不晓得什么金角银边草肚皮,完全是胡乱在下。
王守仁没有因为何千军不会下棋而让他,反而杀的兴起。何千军是黑子,王守仁是白子,才一小会桌上的黑子已无多少,尽是白子。
“唉。”何千军看到自己还有十几个黑子在棋盘正中间负隅顽抗,而王守仁的白子占据三分之二的棋盘,直接把手里的白子放回去:“不玩了,输了。”
王守仁继续落子:“还未下完,千军怎么就输了?”
何千军指着棋盘上的空位:“下我的黑子这里,自绝后路,下你的白子那里等于自杀,没劲。”
王守仁却说:“这盘棋是老夫输了。”
“王先生输了?”何千军眼睛瞪得溜溜圆:“王先生,你在逗我?”
王守仁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王某从不妄语。”
何千军继续下,他的黑子已经没路去,下的只能是黑子所占区域,落盘即死。
而王守仁一直下,白字之间的空地很快被填满,白子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少,大势来袭。何千军手中的黑子越来越少,落入棋盘便直接死去,很快已经无落脚之地。
再往下继续,何千军只能下在自己的黑子这里,自绝后路,一个没注意,剩余的子就会全部阵亡。
王守仁丢掉手中的十几个白子:“千军赢了。”
“赢了?”何千军打量起棋局,出奇的发现,整个棋盘之上只有自己的十几个黑子这里还可以下棋,黑子外面团团圈圈都是白子,这些白子没有半点空间。
王守仁的白子是把何千军团团围住,可他的子太多了,已无活气,全盘白子无气可活。
团灭。
王守仁开始收子:“全盘皆输,如今棋盘已没有我的棋子,而你的棋子虽然只有十几个,但是已有势头。我手上这些白子已经失去先手优势,无力回天了。”
何千军在观察棋局,当王守仁的白子收掉,棋盘上全是黑子,这就好比刚刚开棋的时候,两人互相纠缠。与开棋不同的是,何千军棋盘上已有十几子。
而王守仁确实一个子都没有了。
这样也行!
王守仁收了棋,笑着说道:“下棋就是如此,有时不以为意的一个行为,能有推翻全局的可能。”
王守仁指着何千军最开始负隅抵抗的十几个黑子:“这些黑子遥相呼应,最终绝地反击。”
何千军不懂围棋之道,但也知道是王守仁让着自己,他是故意让这个局面如此形成的:“先生,那十人我已经挑选好了,何时动身?我听徐彪道,郴州城的百姓怨声哀道,根本不信任我们。”
王守仁摇摇头:“还未到时候,我们既然明面上说召集五万人来围山,肯定要做出点事来,不然没人信的。”
与王守仁说话,没看到结果前,何千军如听天书:“先生,你知道的,咱们哪有五万人?既然是障眼法,怎么会有五万人?”
“有些时候,不需要真有五万人,只要别人相信有五万人即可!”
何千军摇摇头,索性不去想:“不懂。”
王守仁呵呵一笑:“如同今日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