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开了两枪,其他人顿时吓得不敢动了。
周勇抱腿痛叫:“哎呦,我的腿!”
“何千军,你可知我是朝廷命官?你大胆。”
何千军再度装填火药,嘴里冷笑:“所以我说你们是一群傻缺,老子是安定侯,还是督察院都御史,无论是身上的爵位,还是官职,都比你们高。”
“现在你们转过头来威胁老子,还真是耗子喝多了敢找猫,这么作死的吗?”
何千军的火铳装满火药,先是对准周勇,然后移向白首,又移向周勇,枪口在两个人面前犹豫不决:“死人有什么能做的?”
“等你们死了,我写个折子上去,郴州知府周勇,郴州主簿白首,两人在剿匪过程中英勇杀敌,最终死于匪首。”
何千军此话一出,周勇和白首吓得脸都白了,因为何千军说的是事实,以他现在的地位做到此事,轻而易举。
何千军没开枪:“还有哪个傻缺要走的?”
郴州的官员全愣住了,这种情况谁还敢走?死都是白死,何千军的话敲醒了他们,他是巡抚,皇上钦赐的,皇上肯定信他,不信自己等人。
就算往南京吏部尚书那里递折子,也得有命去递。
何千军手上的火铳并没放下来,还在两人身上流转:“现在,你们两个可以安息了。”
何千军手上没动,只动了动嘴,拟声道:“碰。”
“啊。”
“啊,不要……。”
两个人像是上岸的鱼,使劲扑腾,周勇不再抱腿,整个身子在地板上翻腾,嗷嗷大叫:“不要,不要。”
白首紧紧的闭上眼睛,四肢好似木浆拍打水面,使劲的扑腾。
半晌后,两人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身上并没有半点伤口。
两个人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完全被吓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从地狱走过一遭,看见了各种下油锅,滚刀山,然后重新回到人间。
王守仁满意的朝何千军点点头,还未剿匪,人心已乱,都想糊弄一日算一日,最苦的是百姓。现在不求郴州府的人帮得上忙,只要别后院起火就行。
何千军收起来火铳:“现在议事,谁同意,谁反对?”
下面的官员扑簌簌跪下去一阵:“卑职附议。”
白首也跪下来:“附议。”
周勇忍着痛说了一声:“附议。”
郴州的本地官都在场,何千军简单的给周勇做了包扎,周勇一瘸一拐的领着众人进了议事堂。
何千军官职最高坐在主位上,王守仁也是巡抚,不过在都察院比何千军职位低,坐在侧位上。这也是之前王守仁与何千军说好的,在外人面前何千军是掌舵人。
否则,将来何千军回京之后,怕是参他王守仁的折子能堆成小山。
“说说龚福全的情况。”
“龚福全的爹乃是续弦,她后娘对他并不好,因为杀害后娘,被官府围堵,所以上山为匪,渐渐势大。”
“近十年来占据黑山,老鳖岭,与浰头的池仲容,大庾的陈曰能、乐昌的高快马、还有大土匪谢志山乃是斩鸡头的拜把子兄弟,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各府都遭遇匪患,赣州,赣县已经被土匪占了,这些土匪头子明显是提前见过面,一起发难。”
何千军主动问道:“之前可曾剿匪?”
郴州本地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言语,何千军瞬间明白了,恐怕这些人没少收龚福全的好处。此情此景就像是当初拿出宁王行贿的证据,然后文武百官都不说话。
“你们有何建议?”
周勇忍痛说道:“龚福全手下有八百匪徒,占据深山老林,山上毒障弥漫,午后才散。剿匪多次,土匪没见到一个,倒是官兵死伤不少。”
“依我看,剿匪需要至少五万人,将黑山团团围住,不给他们吃不给他们喝。等到山中无粮之日,一举拿下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