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挣脱了钱福的怀抱,跑到柱子旁:“那就让我去死,我配不上钱郎,就让去死,来世我再嫁给钱郎。”
钱福视线模糊,此等真情女子这辈子怕是难求了:“婉儿……。”
“钱郎,永别了!希望你过得好,永远的记住我。”
钱福吓得脸苍白:“婉儿,你不要,我不娶你,不娶你了。”
张婉立即跑回来,抱着钱福:“钱郎,你一定答应我,找个好姑娘,好好的照顾你。”
钱福重重点头,豆粒般大的泪珠落在张婉后背上。
何千军心中感叹,古人都是如此重情重义,令人自渐形秽。
两人拥抱许久,张婉拔掉发簪交给钱福:“钱郎,这簪子你好好保存,留个念想,就如同婉儿在你身边。钱郎,你也做首诗给我吧,让我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钱福紧紧握着簪子,已是泣不成声:“可。”
何千军亲自取了笔墨纸砚过来,钱福提笔写到:“淡罗衫子淡罗裙,淡扫蛾眉淡点唇。”
写完前两句,钱福停顿擦泪,可是眼泪越擦越多,他的心都碎了,完全看不清面前宣纸。
“可惜一身都是淡,如何嫁了卖盐人。”
收了笔,钱福泪崩,吐出一口黑血。
何千军看到黑血,心中的石头总算稳稳落地,这股梗在心中的黑血,被吐出来。意味着钱福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何千军反复呢喃这首诗:“淡罗衫子淡罗裙,淡扫蛾眉淡点唇。可惜一身都是淡,如何嫁了卖盐人。”
看的出来钱福很无奈,无奈到不得不放手。
两人又说了几句离别的话,张婉亲自把钱福送到拍卖行门口,见街上没了钱福的身影,这才重新回到拍卖行。
张婉抹掉脸上的泪水,抓起茶壶猛喝,身上的白衫被浸湿,隐隐约约漏出贴身的红色肚兜轮廓。
喝完水解渴,张婉直接暴力的把钱福那首诗抓起来,揉成纸团随手一扔。
此物对于张婉来说应该非常重要才是,怎么随便扔了?何千军不解道:“婉儿姑娘,你这是。”
张婉平复下呼吸,深深的叹气:“唉,老天爷对我真的是太不好了。”
“真是不开眼。”
何千军亲眼目睹了一对相爱的人在面前分离,他们的身不由己,令人感同身受。
何千军安慰道:“婉儿姑娘,你也不要太难受。你们不是互换了信物嘛,钱福也留了诗作给你。”
一看到纸团,张婉就气不打一处来,招呼身边的丫鬟:“扔出去,赶紧给我扔出去。”
张婉的丫鬟不敢怠慢,连忙把纸团拿走处理掉。
张婉再次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两百六十三条手绢,一个都没赶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