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也不反驳:“嘿嘿,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
趴在床上的张鹤龄,神色更紧一分,说话艰难道:“天鹏小友,麻烦你给老夫的上半身盖上被子,然后拔出来。”
周天鹏扯来被褥为张鹤龄盖上,一头雾水,现在已近中午并不算冷,寿宁侯究竟得的什么病,还要盖被褥。
“天鹏啊,可以拔了。”张鹤龄在被子里发出嗡嗡说话声。
周天鹏蹲下马步,双手握着琉璃管,上次抽血让老大失望了。
现在,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
出来吧,你,琉璃管!
“噗——。”
很清楚的一阵噗噗声,周天鹏有种大雨天在山中行走的感觉,忽然听见山上有响动,一抬头看见山上发洪水了,山洪席卷着泥土,滚滚泥石流瞬间将周天鹏淹没。
张鹤龄这次的得病的时间比上次长,腹中积攒的未消化的食物也比上次多。如果说上次是趵突泉,这次就是泄洪。
周天鹏整个人的正面被糊严实了,背面没怎么受到波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樽未完成的泥雕。
张鹤龄一泻千里之后,何千军先前喂下去的药丸发挥药性,张鹤龄昏阙过去。
周天鹏也重重的倒在地上,他被熏晕了,这次的阴影比上次抽血还大。
何千军立马指挥着张全和何二:“快把侯爷跟老周换换位,等下侯爷醒了之后,就装作看不见他。
无论侯爷做什么都不要回应他,大家就在旁边哭就行。千万记住谁都不要理会侯爷,一定要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何二和张全捂着鼻子把张鹤龄抬下来,然后把周天鹏抬到床上去,何千军觉得这样还不够凄凉:“何二,去弄孝布孝服。”
正在何千军忙碌的时候,朱厚照带人过来了:“老何,你在哪呢?”
“老何,你把太医院搬出去后也不回宫看看朕。朕在宫中实在无聊啊,你怎么跑到舅舅家里来了?”
朱厚照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出现在门口,捂着鼻子看向房间:“唔,真臭啊,老何你们在茅房做什么?”
何千军看见朱厚照和江彬来了,喜出望外:“老朱,你丫来的正好。”
有朱厚照在,成功的几率更大了。
何千军把张鹤龄的情况告诉朱厚照,对方因为省吃俭用不舍得花钱,已经成为一种病态心理。再这么下去有生命危险,所以要演一出好戏。
让张鹤龄以为自己死了,只有这样,张鹤龄才会懂得生来不容易,生前纵使有多少钱财,死了都带不走。
“装成看不见舅舅!好玩,一听就好玩!”朱厚照拍手叫好道:“老何,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等到何二把孝服拿来,等会寿宁侯醒来后,谁都不要看他,然后老朱你就开始哭,能哭多惨就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