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白孝服白布买来之后,几个人忙着登高爬低,在走廊上挂上白绫,绑起白色大花。就连院中的树枝也挂满了白条条,只要是目光能看见的地方,都系上了白花。
期间朱厚照觉得不够真实,命令江彬买来一口上好的棺材。
院子里的场景布置好之后,朱厚照还觉得不够,又弄来火盆,买来几叠纸钱,朱厚照准备的比何千军想的还妥当。
朱厚照想了想:“老朱,我爹仙去的时候,还有贡品,还要插筷子啥的。”
喔日,老朱这是实力坑舅啊!
张全接话道:“我知道,侯爷的地窖里有。”
张全从地窖里取出来冷冻的烧鸡啥玩意的,摆在盘子里,弄来馒头,弄来一碗生米插上筷子。
“老何……。”朱厚照张了张嘴又要说话。
“咳咳。”
何千军咳嗽两声,张鹤龄要醒了。
所有人全都各就各位,按照提前演练好的情景开始进入角色。
朱厚照一脸凝重的站在床边,开始酝酿情绪:“何院使,朕的舅舅是什么时候开始走的?”
何千军聋拉着脑袋,恭敬道:“回皇上的话,侯爷刚走。侯爷的病已经犯过一次,微臣早已经告诫过他,不可再暴饮暴食,身体会受不了的。可是寿宁侯不听微臣的话,所以才……。”
躺在地上的张鹤龄坐起来,揉揉自己的后脑勺,茫然的看着几人:“皇上来了?”
张鹤龄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本侯不知道皇上过来,罪该万死!”
朱厚照仿佛没听见张鹤龄的话,情绪悲伤道:“呼,朕的舅舅一生不舍得吃喝,总是把搜集的宝贝储藏起来。如今竟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张鹤龄绕到朱厚照面前:“皇上,本侯在这啊!”
朱厚照蹲下去,握住周天鹏模糊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磨蹭:“舅舅啊,朕后悔没有天天来看你。母后若是知道舅舅撒手人寰,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舅舅啊,你死的好惨。”
何千军:“……。”
老朱流啤,周天鹏手上的泥石流还没清理干净,朱厚照直接贴了上去,沾了一脸屎。而且朱厚照眼睛不眨,完全不在乎脸上的脏东西。
何千军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老朱演的太投入了!
张鹤龄呆愣住,床上躺着的人是皇上的舅舅,那自己是谁?
张鹤龄走进床边,想看一看床上躺着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可惜那人满脸都是浆糊一般的东西,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张鹤龄又走到何千军面前:“贤侄,贤侄,老夫到底怎么了?”
何千军跟朱厚照说话,同样不理会张鹤龄:“皇上,请节哀顺变。寿宁侯已经走了,就算皇上再怎么叫,寿宁侯也听不见的。”
张鹤龄急躁的大叫:“本侯听得见,本侯听得见啊!”
江彬把朱厚照扶起来:“皇上,侯爷死了,太后最疼爱侯爷,若是知道侯爷出了事,太后肯定会伤心过度,这事怎么办?”
朱厚照擦擦眼泪,啜泣着说道:“可怜我母后,这件事就不要传进宫了。这件事目前就咱们几个人知道,就在府中草草的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