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菊芳惊跳起来,“这么件小事就要把我弄到搬运去?”
那边的活又脏又累,天天扛东西,这样的重活累活,她根本就吃不消。
经理冷笑,“你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联系业务多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自然得调整工作,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是吧?可是那郑家酒馆的人说没酒了!没有酒卖了!”
“那是应付你的,今天没酒,你不会跟他们谈好明天的酒吗?他们酒馆难道还能不酿酒了?”
刘菊芳想起郑家酒馆的那两个女人,都跟她起过争执,肯定都不好说话,不禁耷拉着头,“惨了!惨了!经理你别把我弄去做搬运,我一个女姑娘家哪里能做得了那些活?”
经理叹了口气,“算了,小刘啊,我给你指条路,你再多跑几趟,卖惨哭可怜,反正一定要弄点郑家酒到商场里来卖。我们商场啊,卖了外地名牌酒,也要卖本地名牌酒。”
这本来只是个人情任务,酒馆说不卖就不卖了,可现在不一样了,短短两天,郑家酒馆的老板娘成了传奇,郑家酒十分畅销,他们商场也不能落后,烟酒部这边一天里来了好几拨人问有没有郑家酒,最后失望而归。
“这么大商场,居然没有郑家酒卖!”那些人很失望,“算什么大商场嘛!”
经理十分好奇,打听了下,才知道郑家酒馆为什么一夜成名。
于是他去了这小饭店,拿了点郑家酒尝尝,不禁连叹可惜。
这样的一种好酒,居然是散装卖的,太可惜了。
民贸商场做为感恩最大的商场,不能落后于那些小商铺,也应当卖些郑家酒——主要是上头领导发过话,以往不卖散装酒的惯例也就破除了。
什么好卖就卖什么,这样的好酒,走量大了利润也是惊人的。
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酒馆竟然没酒了。
刘菊芳怏怏地往郑家酒馆跑了几趟,可陈小凤对她没有好印象,加上确实也是没有酒了,秦良燕这几天都在忙,便拒了帮她通传。
谁有功夫见个疯女人!她可不能把什么人都弄到秦良燕跟前去。
刘菊芳只好一大早去酒馆等人,终于让她等到了秦良燕出门,堵住了秦良燕,更是挤出眼泪汪汪,死活要给郑家酒馆代销酒。
秦良燕略想了想,拒绝了。
她现在的酒不愁销路,卖都卖不过来了。
关键是,刘菊芳给她的感觉太不好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她是王公贵族,来买东西的都是可以随意踩踏谩骂的老百姓。
民贸公司用这样的人做售货员,也难怪生意一般般,虽然商场很大,品种齐全,可比起小商铺,这民贸公司里面要冷清多了。
是了,他们只卖几块钱一斤的茅台、汾酒,可普通老百姓日常喝的,却是几毛一斤的本地散装酒。所以,商场的定位,跟自己的酒不一致。
被秦良燕拒绝了,刘菊芳也不气妥,心想一个酒馆,这两个女人肯定不是老板,她得找那个能拍板的人。
刘菊芳找到了郑海涛,郑海涛听到大商场居然主动上门,要代销自家的酒,不禁乐了,“行,可以,等我儿媳妇回来,你再跟她谈。”
“你儿媳妇,是不是个子高高,皮肤白白的,我听人叫她老板娘?”
“对。”
“可你儿媳妇不同意我们代销啊!你说哪有生意上门还不要的?我看她是不想你们郑家酒馆好吧!她肯定把你老人家蒙在鼓里,所以我还是得来找你谈,也好让她知道,你不是容易被骗的……”
郑海涛瞪起了眼睛,“你说什么?我儿媳妇不同意?那你走吧。她不同意你还找我谈什么?”
“可是,可是,”刘菊芳不可置信,“郑家酒馆,您才是最大的老板吧!儿媳妇那到底还是个外人,她不同意那是别有居心,你老人家得做个明白人,不要把这么大的生意往外推啊!我们民贸商场是最大的商场,销售能力最强,这你知道吧?”
郑海涛没耐心听她叽叽歪歪,“行了,你可以走了,我家的酒,不需要商场代销。”
秦良燕不同意,自然是她不同意的理由。
在这点上郑海涛是百分百地相信她的。
这个业务员一开口就讲人坏话,说什么秦良燕别有居心。
秦良燕能有什么居心?利兵留下来的钱她不要,酒馆的账目是他在管着的,出账入账都是他。
郑海涛冷哼了一声,便让陈狗蛋扶着进屋去了。
刘菊芳无奈地走出了酒馆,想到办不好这件事,就得到搬运组去干重活累活,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
唉,早知道秦良燕这个女人这么厉害,她当初就不会那样趾高气扬地对她了。
世事难料,谁知道呢,有钱难买早知道。
再说了,那个女人不是戏耍人吗,她家的酒这么好卖,她还去商场求什么代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