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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口沫横飞

康父回家吃饭,听着妻子一口一个老寡妇,想到那秦良燕明明个是美貌少女,死了丈夫也勉强称得上是寡妇,却和“老”字绝对不沾边。

若是妻子看到秦良燕本人,明目皓齿、美艳动人,不知道“老寡妇”三个字可还能骂得出口。

若是秦良燕和康云兵站在一块,一个高挑漂亮,一个肥白细眼,脸胖如瓜,只会让人觉得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吧,秦良燕是那朵鲜花,康云兵就是那坨牛粪。

康父想象着妻子震惊的眼神,又想着自己怎么把儿子比喻成了牛粪,康父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弧线。

康母骂得康云兵头都不敢抬,消了点气,却见对面康父在偷笑,顿时又恼起来,“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偏偏不说,瞒着我到现在!幸好还不算晚,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康父止住了笑,“不就是孩子喜欢了个女人,能有多大事?等一阵也就过去了。云兵这孩子没定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在市里不也整天追着大院里的姑娘跑?”

康云兵抬头反驳,“爸,你记错了,是她们追着我跑的!”

康母哼了一声,“老的不正小的才歪。我跟你讲,等出什么大事就晚了!市里那些姑娘还懂得有脸,她一寡妇要是豁出去,做出什么事来,沾上了那是脱不得身的。前些年多少知青就是被这些不要脸的人沾上了,城都回不了,在乡下当一辈子的农民,你说这还叫大事?”

康父不以为然地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

他当然知道有些带娃的寡妇,为了攀上知青,把身子给了人,再生个娃,就把大部分的知青栓牢了,那一心想跑的,也是背了个离婚身份才能回城时,找对象就没有未婚男青年那么吃香了。

但是,秦良燕不可能是那种人。倒不是他对秦良燕有多了解,而是,一个有魄力办两百人酒厂的漂亮姑娘,跟个肥白小胖子站在一起,实在是辣眼睛。

康母见丈夫居然跟自己不是同一条战线,愈加气愤,寻思着老的小的都被那寡妇迷了眼睛,自己非得见她理论一番不可,叫她万万不能再打康云兵的主意。

她打定了主意,吃过午饭又到酒厂去,守门的还是那小青年,这回对她言语客气多了,却还是不让她进厂里一步。

她在门口等了半响,见一辆拖拉机拉了一车石料进厂,便想要跟着进去,却还是被小青年拦下了。

那小青年知道康母要找秦良燕的麻烦,怎么可能放她进厂里去,把个康母气得七窍生烟。

“我就不信了邪,她能还躲在厂里一整天不成?这刚建的厂一片荒芜,只有那些在建的厂房,她又不可能住在厂里。”

康母打定了主意,硬是在厂门口等到工人都下班,小青年也关厂门了,却没见过一个女人从厂里出来,也没有女人进到厂里。

康母想了想,厂里没有?那就去家里。

反正就是得表明自己的态度了,不能让这个女害自己的儿子。

康母离开厂里,回到县里,打听到了郑家酒馆,便坐着人力三轮车过去了。

郑海涛这一夜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硬撑着带工人们酿酒,酿酒工们一下班,他便一个坐在酒馆厅里借酒消愁,寻思着怎么找出那个不肯对秦良燕不负责任的奸夫。

遇见个陌生老太太来找秦良燕,郑海涛哪里有心思搭理她,“她不在,出去了。”

“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郑海涛硬邦邦地说道,独自闷了一口酒。

“那我晚上再来。”

郑海涛又闷了一口酒,意识到这老太太晚上还要来找秦良燕,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便问了一句,“你晚上还来?你是谁,找她有什么事?”

康母眯了眯眼,“你就是她公公吧?算了,她不在,我找你说也行。我呢,这次来,就是让你儿媳妇要点脸,不要干那丢人的事情!我儿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克夫的老寡妇?”

敢勾得她的儿子天天往酒厂跑,那就让她在婆家呆不下去!

郑海涛酒不喝了,瞪圆了眼睛盯着眼前口吐狂言的老太太。

他把秦良燕赶跑了,可他自己心里也憋闷得不行,正自生了一天的气,突然跑来个老太太骂秦良燕,可把他气坏了!

他站起来,阴沉着脸问,“你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康母一见乐了,没找着秦良燕,见到她公公先把她羞辱一番也可以的。

于是康母便巴拉巴拉地一口气讲了她的宝贝儿子被勾得天天往酒厂跑,说秦良燕一个寡妇是如何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寡妇,能配得上一个有大好前途、家世良好、根正苗红的未婚男青年吗?

“她这是思想作风问题,别说我是县妇联主席,我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我也不能让这么一个不懂得自尊自爱、为了嫁到好人家不择手段的女人啊!”康母讲得口沫横飞。

她真遗憾,这酒馆里现在没有旁人,只有这老头一个。不然多人围观,场面壮观,更让那秦良燕不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