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有给陈宗长开脱的意思,因为此时陈宗长还在宗祠门外跪着呢。
其实谁都知道,依陈宗长的能奈不可能把两具尸体搬走。而且他要两具尸体也没有用,那东西也卖不了钱。
夏正垣点点头,走去了宗祠外面,把陈宗长叫了起来。陈宗长一直在抹泪,但他却没有说自己被冤枉的事,而是一直在担心浮孝风和浮言的尸体。
不管他是真是假,演的还挺像。但不管怎么说,尸体在他守灵的时候弄丢了,他责无旁贷。于是陈宗长带了人在下西楼大肆搜索起来,连茅厕都有放过。
司徒灵宗从外面进来,面色肃然道,“我堪查过棺材里面,没有任何刮伤或是移动的痕迹,很像是,是自己站起来出去的……”
“荒谬——”飞蓬一拍桌子,“你是想说真的诈尸不成?”
司徒灵宗不卑不亢地抬起了头,“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讲出了我看到的事实……”
“你……”
“行了,我说飞蓬,你也别这么大脾气,司徒灵宗也不可能会骗我们,”休作挑着眉稍笑道,“退一万步讲,她骗我们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司徒瑾言也不是言语上吃亏的主,还是一副冷艳的面孔,“休宗主此话不错,我的确没有理由骗你们。”
休作携着飞蓬站了起来,有些无趣道,“就让下西楼的人慢慢找吧,我们且回去等消息,等找到了尸体,我们再来行礼……”
飞蓬被休作这么一拉,身体也跟着往门外面走,他还不忘回过头来叫着飞一鸣,“你就别凑热闹了,跟我回不堪行……”
休作头也不回道,“管他们小的做什么,他们爱在哪里就在哪里好了。”
走到门口,下西楼一只看守的黄狗不知被哪个偷懒的家丁放了出来,一路狂奔就奔到了宗祠。
休作一出来,就冲着休作一顿狂叫。休作淡淡瞥了那狗一眼,目光一绽。那黄狗便扑通倒地,咽气了。
那条狗死后,休作还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身上的褶皱,又迈开步子继续走人。
下西楼一时间又乱作了一团,这次连夏正垣都没走,留在下西楼等着尸体的消息。午饭后,楚夏跟在了浮情风的身后,在他回房间的路上成功将他阻拦了下来。
楚夏先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才斟酌着问他,“那尸体,是你弄走的吧?”
浮情风有意思地挑了下唇,“有什么证据?”
“昨晚,我看见有两个黑影从下西楼的半空中飞走……是那两具尸体吧?能使出这种法术的人,这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楚夏情急下拽住了他的衣领,大有兴师问罪之意,“你说,你要尸体做什么?”
浮情风不慌不忙地拉开了她的手,反而一派斯文地问她,“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对男人动手,成何体统……”
“你少废话,快点说,若不然我一定会告诉大家,是你偷了尸体……”楚夏才不管男女授受不亲这等话,她现在只想知道尸体去了哪里。
“唔,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说,现在才偷偷摸摸跑过来问我?”浮情风俯身眯着眼睛问她。
楚夏翻了他一眼,“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主动把尸体交出来。”
浮情风还真是感激涕零,就差热泪盈眶,“你还真是宽容,莫不然这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跟你一起去那湖水中洗澡如何?”
“臭流氓……”楚夏愤怒中拔出了她的青铜剑,只是剑有点重,她又没练过,提不动,一抽出来就甩到了地上,反而引得浮情风一阵大笑。
笑着笑着,从他的身侧又飞过来一柄剑,幸他反应够快,在距离他一指时,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便将那剑尖夹住,让它动弹不得。
楚夏看清来人,立时一惊,“休月,你怎么在这里?”
休月拼命抽回了自己的剑,还由于惯力向后跌撞了几步,差点摔倒。她站稳了,疾速跑到楚夏身边,像老鹰护小鸡那样,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对着浮情风满面怒容道,“不落,你别害怕,有我保护你……这个禽兽居然连自己侄儿的媳妇也想欺负,你毋须怕他,我们一起去,把你昨晚看到的都讲出来……”
楚夏……
她就是不想引起轰动,才会背地里来问浮情风的。如今竟然让休月听了去,依她的个性,还不闹翻了天。
浮情风还是老样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那里浅笑。
休月手持着剑退了几步,然后拉起楚夏就朝宗祠的方向跑去。不管楚夏怎么解释休月就是不听,如今下西楼这事正闹得沸沸扬扬,正愁找不到嫌疑人。
现在有楚夏作证,浮情风还跑得了。
休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大致她是这样说的,“不落被浮情风威胁,所以才不敢讲出这件事。还有那个禽兽,一直就觊觎不落,他一直在伺机而动,就想找机会占不落的便宜……”
楚夏咽了口唾沫,这女人编故事的功力确实比男人高。
“不,不是这样,其实我,我昨晚……”
“楚夏,你别怕,有我在,你大胆地说出来……”
陈宗长大喜,终于沉冤昭雪,而且罪魁祸首还是他最想赶走的浮情风。这等好事,他岂能不造次一番。
他对着夏正垣一拱手,委屈道,“夏宗主,您可要为我作主,如果真是那浮情风做的,此事定是他想陷害于我。”
夏正垣谨慎地问楚夏,“不落,你昨晚的确看见有两道黑影吗?”
“是,只不过我当时正困着,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有可能,是,是树叶……”楚夏也不是刻意包庇浮情风。
她当时真的是困着,眼花了也说不定。
夏正垣沉吟片刻,对家丁说道,“去把你们浮二爷请来,我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