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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丧锣?难道宗主……”

“别说了,快去吧——”

楚夏一面跑一面脱了夜行衣,等到浮孝风房间时,就已经乌压压地站了几排的人。

楚夏扒拉开人群,钻进了房里。此时浮情风正一掌按在浮孝风的脑门上,旋即口中念念有词。

楚夏跑进来时,脱口而出,“你干么?”她一把推开了浮情风,再探浮孝风的鼻息,早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浮宗主,他死了?”

浮情风看了下时辰,只喃喃道,“到时辰了……”

随后,下西楼各宗长才陆续赶来,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下西楼在几天内,连逢噩耗,父子俩双双殡天。

浮宗主临终留下遗书,说自己思子心切,悲伤过度,恐不久于人世,下西楼浮宗就此交由浮情风。算是正式任命他为宗主。

不过楚夏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他应该是不想当这个浮宗宗主,只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遗书宣读后,陈宗长自然不会让浮情风这么轻轻松松坐上宗主的位置,接连发难,“敢问浮二爷,宗主过世时,这房里只有你一人吗?”

浮情风一改往事的浅笑,悲自心中来,“正是。”

想他这一遭回来,本以为赶上了浮言娶妻,也算是喜事一桩,再逗遛几日便要离开了。谁成想,喜事变丧事,还是他至亲的两个人。

饶是情浮于风,也难免感到悲悯。

陈宗长又咄咄道,“为何这个时辰,浮二爷会出现在宗主的房里?”

夏正垣刚刚赶到,想着自己几十年的挚友撒手人寰,悲伤之余,又听陈宗长还心心念念嫁祸于他人,不免来气,“陈宗长,浮宗主刚刚过世,你现在是否应该痛丧,而不是心念着其它事。”

陈宗长的那点心思,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他也没有刻意避讳,尤其是自从浮言死了后,他认为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现在无端跳出来一个浮情风,让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休作也在火上浇油道,“夏宗主此言差异,正是因为浮宗主刚刚过世,我们才要找出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免得又像浮言那样,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陈宗长挺了挺背脊,“我正是此意。”

浮情风不想同这些人啰嗦,直接问道,“陈宗长的意思,是我杀了我兄长?”

“我是对事不对人……”

“既如此,请仵作来验尸便可。”浮情风转身面对窗外,一副坦荡之气魄。

楚夏想到刚才进来时看到的一幕,这个浮情风倒像是在超渡浮孝风的亡魂。那个姿势她写的时候倒是经常用到。

浮孝风近日的确病重,她来过几次,见他眉心印黑,半晕半迷,确像是将死之人的征兆。

楚夏对浮孝风的死没有半点怀疑,她也不愿浮情风无端被冤枉,一事归一事。

“我可以证明,浮宗主的死与浮二爷无关。因为刚才我进来时,浮二爷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试问一个刚刚杀了人的人,如何还能淡定自若地留在这里。”

浮情风歪着头看她一眼,可能没有想到她会出来为他辩驳。

“少夫人,正所谓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不能大意了。”陈宗长讲的语重心长。

“总之,我相信浮二爷不是凶手。”楚夏其实不太喜欢陈宗长这个人,讨厌他为了当上宗主而无所不用其极,四处撒播谣言。

陈宗长愣了一愣,飞一鸣就自门外嚎啕大哭着跑了进来,身后跟来的是休月。

飞一鸣一来就扑到了浮孝风的身上,像死了他自己的爹一样,“浮宗主,我还没来得及见您最后一面,您怎么说死就死了。浮言一直说您在咳血,还就真的咳死了……”

飞蓬还觉得他儿子够义气,不禁夸赞道,“我们家一鸣就是重感情……对了,你刚才说谁一直咳血?”

飞一鸣抽泣着道,“就,就浮言跟我说的,说浮,浮宗主,一直咳血,还不愿意,让他看见……”

夏正垣顺势而道,“既如今,这尸体也不用查看了,浮宗主必是早已身染重病。死者为大,早日入土为安吧。”

他转身又对休作和飞蓬道,“我们四人相交数十年,如今孝风早我们一步而去,这下西楼以后也是我们的责任。这等无端的揣测还是止于智者吧。”

飞蓬重重点头,“此言有理。”

休作摊了摊手,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陈宗长见众人都跪在地上,唯有他站了起来,只能满心不甘地又跪了回去。

休月拽着楚夏的衣服,小气问道,“浮言的尸体还在宗祠停着呢?是不是要一起入殓?”

楚夏也想知道,只能将问题抛给了浮情风。

浮情风看着浮孝风的尸体,出神半晌,道,“三日后,一起入殓下葬。”

这是下西楼在半个月之内第二次办丧事,而这次死的还是下西楼的宗主,这下西楼上下不管从宗长还是下人,都频频摇头,觉得下西楼不会再有原先的风光了。

浮孝风在时,虽下西楼也没有多大的作为,不过就是擅养灵兽,在贵在浮孝风的德望在那里摆着了,潭水城中也是人人敬仰的名门望族,四宗之中也是以下西楼马首是瞻。

可如今这浮情风的来历都是个谜,就算他的能耐再大,可刚刚继任宗主之位,就引得其它几宗不满,以后这关系要如何处理还是个问题。

楚夏这几日在下西楼里转悠,听到了不少的闲言闲语,大抵都是在说浮情风杀了浮宗主想撺夺宗主之位。

她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知道这些话是出自谁的点拨。昨个儿夏正垣还跟她说起,那晚过后,陈宗长还特意来找过他,就是希望夏正垣能念在和下西楼的姻亲关系,出来主持大局。他还是觉得浮情风此人不太地道。

当时陈宗长说的捶胸顿足,激情痛陈,只不过夏正垣并不吃这一套。他信得过浮孝风,既然他留了遗言让浮情风接管下西楼,总有他的道理。

于是,他还劝了劝陈宗长,觉得浮情风此人还算正直,让陈宗长不要心存偏见,要以豁达的心胸去接纳他,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