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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陈宗长眼里闪烁的希冀的光茫啪地一下子全扑灭了,只能耷拉着脑袋,垂着肩膀走人。

如今楚夏又听得这些乱嚼舌根的事情,只觉得陈宗长此人真是十成十的小人。

但眼下,她还不想开罪了这个小人,因为她若想查清浮情风的开历,还得靠这个小人帮忙。

晚上,休月缠着她一起睡觉,被楚夏拒绝了。她现在的身体只有十七八岁,但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七八岁了,实在不能容忍和另一个女子同床共寝。

休月却噘着嘴说她们以前就睡在一张床上,楚夏当机立断地告诉她,“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

以前那个是夏不落,现在这个是楚夏,以后还不一定是谁。

看着休月满眼失望地离开,楚夏又换上了一身夜行身。这次她倒不是想去看看浮家宗谱,而是想去浮情风的房间里探探——

今晚轮到他守灵,这个时辰他定然不会在房里。

楚夏蹑手蹑脚地走到浮情风房门外,幸好现在下西楼都沉浸在丧礼上,没有太多人走动。她十分轻松地打开了房门,正准备一条腿迅速迈进去时,前方好像一个气球一样,她脚顶一下,便有阻力似的又弹了回来。

如此反复了几次,楚夏都快崩溃了,难道他房间里有什么屏障之类的东西吗?为什么她就是进不去?

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试着伸手去捅了捅,果然像气球一样,手指也捅不进去,还被反弹了回来。

楚夏用手摸了摸,眼睛凑近了仔细去看。可是这里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外面有轻微的交谈声,楚夏不敢斗留,只能先行离去。

大作家楚夏在房里想了很久,那道看不见的屏障究竟是什么时,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自己经常写的一种术法:结界。

难道是浮情风怕别人进他的房间,所以下了一道结界?

可是,浮情风是如何会下结界的?

四宗之人用法术的寥寥无几,就算是会,也都是一会鸡毛蒜皮的小术法,像结界这种高深的术法别说四宗之人,就连驯灵族的人也未必会用。

当初浮孝风说浮情风是自己的表弟,离家多年求道,但却没有说明他求的是什么道,最后有没有得道。

若是这样一解释,浮情风得道修仙之事就提前了许多。这种本末倒置的剧情就不难解释现在的走向了。

第二天休月还来跟她撒娇,“晚上我不想守灵嘛,你也别守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反正多我们两个不多,少我们两个不少。”

飞一鸣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迷登登地从桌子上拿了根香蕉就开始啃,“真没想到,这个浮情风知道的事情还挺多,比我自己看书可强多了,我就喜欢听故事……”

“什么故事?”浮情风还会讲故事?

飞一鸣嘴里塞满了香蕉,含糊道,“就是每个朝代的更迭,以前历史上所发生的大小事件,他无一不晓,真是神了……”

休月一嗤,“那有什么了,我爹也知道。”

飞一鸣焉焉道,“我爹可不知道。”

“那你认浮情风做爹呀?”

“他这么年轻,怎么当我爹……”

楚夏听这两个活宝吵嘴,为自己添了茶水,顺便告诉休月,“今晚你若不想守就去休息吧,我和司徒灵宗守着……”

休月说不上来高兴还是不高兴,好像她也不太想让楚夏守着。

楚夏已经想好了,这灵她一定要去守,但会找个借口先开遛。因为早上她去找浮情风时,又听见他在房里和人讲话,因为声音模糊听不清楚,但她却听到了两个字:今晚。

今晚怎样?是他要密会某人,还是某人来下西楼找他?

楚夏自然不会放过这么绝好的机会。

古代的守灵相当严苛,守灵人须整晚跪在地上,除了上茅厕以外,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

昨晚飞一鸣和浮情风守灵,本以为会很枯燥无味,没想到浮情风竟给他讲起了历史,让飞一鸣这一晚上过的还算愉快。

可今天换了楚夏和司徒瑾言——

司徒瑾言为人一丝不苟,多一句闲话都不讲。楚夏看着她,还不敢做些小动作,委实累得要死。

中途,尚九来了一趟,说要代司徒瑾言守灵,但被司徒瑾言言辞拒绝了,尚九走时还有些生气。

不多时,陈宗长也来了,他本是明天晚上守灵,但他却提早出现了。

陈宗长来后,自己在一旁跪了下来,垂着头眼泪说来就来,“浮宗主,陈衡一生追随您,可到末了,却连您最后一面都没得见,让我如何不痛心啊!”

楚夏看了他一眼,因为太累了实在懒得理他,让他自己演去吧。

陈宗长又哭道,“陈衡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好活,只想在有生之年为下西楼多尽些余力。可如今我哪里还有说话的份儿,真不如随您去了……”

楚夏困得在打盹,计较着时间好闪人,司徒瑾言也面无表情地跪着。陈宗长哭了一会儿,见两人都不理他。只能将矛头对准了楚夏,“少夫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夏抬了下眼皮,“你讲。”

“就在刚才,我路过后山时,看见浮二爷在赤夜周围念念有词,不知道是不是给它下了什么咒……”

“呃……”

“陈宗长,自从浮二爷当上了下西楼的宗主后,你就一直针对他,我看不是他有什么问题,而是你,一直想当这下西楼的宗主吧?”

司徒瑾言此话一出,陈宗长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宗祠。楚夏钦佩地看着司徒瑾言,这个女人讲话还真是直接。

又跪了一会儿,楚夏说自己头晕的厉害,想先回房休会儿。司徒瑾言面冷地点了下头,楚夏撇了撇唇,头也不回地走人。

她本打算去浮情风的房间里一看,但走到半路,却看见浮情风走出了下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