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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楚夏意正言辞道,“二叔所言差矣,正所谓先发制人,现在暗夜邪灵之所以没有光明正大来挑衅,必定是因为现在他还不成气候。而我们正是要趁着他不成气候时将他铲除,否则等他公然大开杀戒时,我们可就真的奈何不了他了。”

“此话不假,我赞同少夫人的话。”陈宗长如遇知因般站到了楚夏身边。

楚夏不禁侧首看了他一眼,这个陈宗长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怎么这个时候这么活跃。

飞蓬一把大刀往胸前一横,铮亮刺眼的刀光在正殿里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划过每个人的眼睛,霸气十足。

“该死的暗夜邪灵,真以为我们四宗不会法术,就奈何不了他吗?我们现在就杀上梭历山,杀进他的暗夜邪宫,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只手臂,几条腿……”

“好,我也赞同去梭历山找暗夜邪灵。浮言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不能由着他这么无缘无故地被人杀害……”休作眼中发出一抹精亮光芒,几乎是拍岸而起。

浮情风放在腹上的双手悄悄放到了两侧,微微一握,鼻息吐出了一丝无奈之感,“各位,且听我一言,此事尚未查清,若我们贸然前往,误会了人家,传出来,反倒是我们四宗的不是。还是再等等,我会在下西楼查问此事,若真是暗夜邪灵来过,总会有蛛丝马迹。”

休月扶着楚夏的手一抖,跳出来朝他喊道,“你凭什么查问?你根本就是来历不明,别以为浮宗主说你是他表弟,你就真的是下西楼的主人。在场这么多人都赞同去梭历山,你为什么总是推三阻四?”

“月儿,”休作兴致缺缺地唤了女儿一声,“人家毕竟是下西楼的人,这也是下西楼的事,你且勿多言。”

休月一跺脚,退后了两步,可咄咄的目光丝毫没有收敛了去。

休作转向一直没有讲话的夏正垣,恭敬地拱了下手,“夏宗主,如今浮宗主晕迷。此事也累及锁春秋,还请夏宗主出来讲一句公道话。”

夏正垣自然知道女儿心里不快,此事若真是浮言自杀,那他女儿的名誉也就毁于一旦。这以后谁还敢娶她?

可眼下,他思量再三,浮情风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无凭无据,就因为浮言的死而怪罪到暗夜邪灵的身上,也确实说不过去。

夏正垣也是左右为难,一面希望是暗夜邪灵所为,免得夏不落担一个丧门星的衰名。而一面又不希望是暗夜邪灵所为,因为暗夜邪灵一旦现世,那将是灭顶的灾祸。

于公于私,他终于下了决定,“此事容后再议吧,浮二爷讲的不是没有道理,欲加之罪,我想不应该是四宗会干的事儿。”

飞蓬一甩衣袖,把刀又重新放回到刀鞘里,“不去就不去,反正也是你锁春秋和下西楼结亲,与我们何干?”

休作也轻声哼笑,“说的也是,我们何苦要多管闲事呢。”

此事经由夏正垣做了决定,谁也不再提起,大家都扫兴地各回各家。陈宗长却走到楚夏面前,咧嘴嘬牙道,“少夫人,您可是心明眼亮之人。我本是一片好意,您可要好好劝劝令尊。”

楚夏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夏正垣是个宁可曲中直,不可直中曲的人,让他冲动而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现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急在这一时。

“陈宗长说的是。”楚夏转眸看了看浮情风,后者似乎暗暗吐了口气。

大家也都累了,纷纷鱼贯离去。

飞蓬想拉走自己的不屑子,但无奈飞一鸣执意要留下来守着浮言,哭得死去活来。飞蓬也就依了他。

飞蓬和休作并肩走出正殿时,休作有意无意地说道,“这四宗创立之初,本是以你不堪行居首,这些年不知怎了,下西楼竟越发强势,我真是替你不值。”

飞蓬人粗,一甩衣袖,也不当一回事,“四宗本是生生相息,密不可分,谁居首都一样。我这人也不好掌大权,浮宗主心细,正好可以堪当重任。”

“话可不是这样讲的,飞宗主虽说是有意让权,但眼下不仅是下西楼,锁春秋的夏宗主不也是一言堂吗?”他用目光努了努夏正垣,“若今日下西楼和锁春秋结成了亲家,日后还有不堪行和雁声归说话的份儿吗?”他语气一转,马上居小道,“我可是仰仗着不堪行了……”

飞蓬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可又觉得麻烦,“此事回头再说吧,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飞蓬拎着大刀,嗖嗖嗖地出了下西楼。

休作却在原地站住,不屑地冷哼道,“真是莽夫。”

他回头本想叫着休月一起回家,可休月却一个人站在正殿里发呆。

休作上前拉了她一把,“怎么了?你从刚才就一直魂不守色?”

休月被他这么一把,惊得跳了起来,又故作镇定地摆手,“没有,我只是替不落不值,”说完,马上推搡着休作,“爹,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呆在这里陪着不落。”

休作谨慎地看了女儿一眼,倾身问道,“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休月不耐烦了。

“罢了,想留就留下来吧。”休作环了一周这正殿里的人。

除了浮情风、夏正垣,就是夏不落,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反正休月从小就黏着夏不落,她不走,休月肯定也不会走。37号,身体健康无不适症状

休作一脸不屑地离去。

因着浮情风要查问关于浮言的事情,所以尸体并没有下葬,而是一直停在了祠堂里。楚夏也一直没有离开——

楚夏是想看看浮情风什么时候上梭历山找黛鸢。

浮情风这几日在下西楼盘问了所有的下人,大家的言辞几乎是一样的:

那日浮言收拾妥贴后,便遣散了下人,自己在房里不知在写什么东西。后来休月来送锦被,进去过一次,之后便没有人进去过。

浮情风问休月当时的情况,休月绞着双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道,“当时浮言在抄经书,还问我他应不应该娶不落,说他只拿不落当妹妹看,可浮宗主不听他的解释,硬要让他娶不落为妻……”

夏正垣嘴角抽了两下,脸色微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