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忙补充道,“就算浮言不愿意娶我,但也没有要自杀的必要吧?”
休月惊了下,“不落,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件事还是与暗夜邪灵有关……”她讲的斩钉截铁,因为在楚夏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剧情走向。
浮情风摊了摊手,“可是现在没有人见过暗夜邪灵,连影子都没有见过。”
楚夏不高兴地指出,“二叔,如果暗夜邪灵这么容易被人发现,那他也就不是那个屠杀上万百姓,法术超强的邪灵了……”
浮情风……
楚夏转头对夏正垣道,“爸,哦不是,爹……我认为我们一定要去一趟梭历山,这件事定与邪灵脱不了干系。”
休月坚定地附和,“没错,我也觉得是邪灵所为,只有他无恶不作,是个大恶魔……”
夏正垣抿了下唇,夏不落是心胸坦荡之人,如今这事,她若是情绪极度崩溃,可以哭出来,或是骂出来都可以。
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可以理解,但她如今也跟着众人起轰,让夏正垣就有些不理解了。
“不落,你如何知道一定是邪灵干的,也许,也许浮言真是自杀也说不定。”夏正垣讲的隐晦,是不想伤了女儿的颜面。
“可是爹也认为,浮言是会为了一桩亲事就放任下西楼和浮宗主而不顾,任意妄为到要自杀的人吗?”楚夏自认浮言这个角色是她一手勾勒出来的。
在她的笔下,浮言本就是有情有义,有担当有建树的男儿,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来。
所以她讲的也是铿锵有力,容不得夏正垣不信。
“这……”夏正垣为误解女儿的一片用心感到愧疚。
夏不落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要了解浮言——她讲的对,浮言不可能会自杀,这件事没有人会相信。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他杀。
如果是他杀,又会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行凶?
唯一的可能,只有神龙见首不见尾,法术出神入化的邪灵。
这样想来,夏正垣倒是点了点头,“你分析得有理,但此事还须从长计较,还是等浮宗主醒来后再作打算吧。”
楚夏觉得夏正垣在这里,更会坏了她的事,于是孝顺地劝道,“爹,您也累了,还是先回锁春秋吧。”
“那你呢?”
“女儿既然嫁过来了,就想留在下西楼……”
“对对对,我也要跟着不落一起留下来。”休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还挽上了楚夏的手臂,和她亲昵在一起。
浮情风目光转向了浮言的尸体——没有挣扎,没有打斗,如果非要说是他杀的话,那么也一定是熟人作案。
他自然不相信是暗夜邪灵所为,因为那是另一个故事,也是他此次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浮孝风是在三天后转醒的,但由于悲伤过度,身体已大不如前。此时的下西楼还沉浸在浮言死亡的悲痛中,全宗上下还都是素色的打扮。
楚夏这几日想尽了回去的办法,但唯一可行的就只有自杀回去这一条路可走。但如果不成功,就当真要舍身成仁了。
以至她没有下这个决心,还是想且行且过。
只是夏不落的命运让她堪堪担悠,想到她在穿越前和陆景琛讨论这个人物的时候,她还在激烈陈词,如今换了她自己来经历这一切,不知道她还有几分信心。
果然是天意。
浮家除了浮孝风,就数陈宗长的辈分最高。浮孝风醒后,便把陈宗长和浮情风叫了去。陈宗长不知打的什么算盘,说夏不落既是下西楼的少奶奶,理应一同去。
楚夏总觉得这个陈宗长在巴结自己,可能是因为那日他们同声一泣,共同想要声讨暗夜邪灵,所以这会儿,陈宗长想拿她当一当挡箭牌。
这个陈宗长与书中的人物极为不符,不仅有心计,还有野心,因为浮孝风若死,下西楼的宗主顺位会传到他身上。
这一点,楚夏这几日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从陈宗长在浮言的丧礼上表现出来的主人之姿,到他训斥下人,将下西楼里里外外事务全部交给自己人去做。
楚夏想,他也许是在盼着浮孝风马上归西。
也罢,既然现实的世界与书里有异,她便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有一点,她却必须要做,那就是要撮合浮情风和暗夜邪灵之女黛鸢。否则保不准她这个女配就会被转正。
楚夏头疼,她宁愿像书中那样伤痕累累,也不要爱上浮情风这个浪子。
浮孝风喝完了药,咳了几声,将药碗交给下人。他倚着床上的靠枕,神色悲痛,眼圈微红。陈宗长正向他禀告这几日的情况,“关于少爷的丧礼,这几日陆续有人前来吊唁,送来的丧礼我已收下,并命人按照等同的份额一一回了礼,”他看了眼浮情风,又道,“因二爷说要查看少爷的死因,所以尸体迟迟没有入殓……”
他哪里像是在禀告,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办事如何如何妥帖,尽在一些礼资礼金方面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