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绳子绑得紧,应该是怕她跑了。
楚夏又唤了两声凌影花,只不过凌影花还是没有应她。楚夏不知自己已经身处魔境的边缘了,还在担心凌影花有什么危险。
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于是,她朝着外面大叫起来,“有没有人哪,我都快饿死了。”
飞一鸣被她的叫喊声吵醒,吧唧着嘴还不清醒,道,“你太吵了,我还要再睡一会儿呢。”
楚夏伸腿就踹了他一脚,“睡什么睡,我们都快成了人家栈板上的肉了。”
飞一鸣这才睁开了眼睛,身体动弹不得,可是他也大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黛鸢把我定在这里了。”
“那是谁把我绑成这样?”楚夏势必要找那个人算账。
飞一鸣想了想,“应该是黛鸢吧,我来时她正在绑你,”又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勒痕,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说不定后来又有人来绑了一次,我的小鸢鸢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楚夏愤懑地想,那一定是浮情风那个王八蛋。
飞一鸣被定住了,凌影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答理她了。靠楚夏自己根本不可能解开绳子,她感觉这次是真的逃不出去了。
两个人在房里绑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黛鸢才来送饭——
她看到楚夏老老实实在被绑着,似乎是放心地点了下头,笑着道,“你们一定饿了吧,我做了好吃的给你们……”
楚夏对这个黛鸢没好感,但也不厌恶,再加上她现在满脸笑容——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楚夏就是无法对她硬起脾气来。
倒是飞一鸣,可怜巴巴道,“小鸢鸢,我被你定住了,怎么自己吃饭?若不然你喂我吧?”都被定住了还这么不要脸,也是没谁了。
黛鸢白了他一眼,从怀里又掏出一根粗麻绳,然后把飞一鸣的双腿先给绑上了。
“小鸢鸢,你都定住了我,还绑我干么?”飞一鸣哭得更冤,自己怎么比夏不落还惨。
黛鸢没理他,手下继续绑着。看她瘦瘦小小一个女孩,力气可真是不少,绑得飞一鸣直喊疼。
“你轻点,轻点,弄伤了我,你不得心疼嘛……”
楚夏看看自己的手腕,再看看飞一鸣的脚,不禁悲哀,自己的手跟他的脚竟是一个待遇。
黛鸢绑完,才使了个法术把飞一鸣的定身术撤了,端起一碗饭到他面前一放,“自己吃。”
飞一鸣能动了,心里高兴,再一看这碗里的饭菜,又嘟着嘴道,“怎么没有烧鸭?”
“吃不吃?不吃就算了。”黛鸢作势就要拿走,飞一鸣一个扑身过去,像老鹰扑食一样一把抢了过来,“吃吃吃,我都快饿死了。”
飞一鸣是萦素不忌,有没有肉肚子饿了都一样大快朵颐。
搞定了飞一定,黛鸢才转向楚夏。就在楚夏以为她也会把自己先松开时,她却端起了另一个饭碗,拿起了筷子,“夏小姐,你身上的魔性还没有清除,我没有办法把你松开,还是我喂你吃吧。”
黛鸢讲的真诚,让楚夏实在没有脾气,再一看自己碗里的烧鸭,多少还有些感动。
飞一鸣满嘴塞着饭菜,往这边一探头,又差点哭了出来,“为什么她有烧鸭,我没有……”
黛鸢又瞪了他一眼,飞一鸣嘴角撇得越来越大。
楚夏其实不太饿,这会儿更多的是担心凌影花。她的魔性她自认可以控制,但是凌影花如果出了什么事可就糟了。
“要不然还是把烧鸭给他吧,我也不太饿。”
黛鸢笑道,“他前两天已经吃了十只烧鸭了,再吃我怕他肠胃消化不了,还是你吃吧。”
飞一鸣顿时不哭了,满眼感动道,“原来你是为了我的肠胃好,你真是太好了,我的小鸢鸢……”
黛鸢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喂给楚夏吃。楚夏边吃也就边同她聊了一会儿,“你和浮情风很熟吗?他不是下西楼的二爷吗?怎么能来你这梭历山?”
楚夏有点明知故问,实则是想从她口中打探一些现实世界中的真相。
黛鸢倒是坦白,“浮大哥是下西楼的二爷,不过我与他相识了几百年……我在这梭历山无依无靠,这几百年间多亏了有浮大哥经常来看我,对我来讲,他不仅是我的恩人,更多的是亲人……浮大哥他人很好,你不要怨他把你绑在这里,他也是怕你控制不住身体里的魔性……等他找到消灭凌影花的方法,就会放你回锁春秋的。”
楚夏被噎了一口,惊恐地问她,“浮情风,想要消灭凌影花?”她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凌影花不消灭掉,你的魔性不会消除……”黛鸢不以为意地继续道,“你且放心,浮大哥的本事可大了,他一定有方法的。”
楚夏更为惊慌了,如果等浮情风回来还了得,那小凌影还有命吗?不行,她还得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
“对了,暗夜邪灵和你是什么关系?”楚夏试探着问道。
黛鸢神色黯了一下,勉强笑道,“他是我爹爹……”
果然还是这样,黛鸢是暗夜邪灵的女儿,这一点没有什么变化。
“那你爹为什么要杀下西楼的浮言?”这又是一个试探。
黛鸢愣了下,薄怒道,“浮言不是我爹杀的……实际上他因为神智不清,一直被囚禁在暗夜宫,这几百年里根本不可能出去杀人。”
楚夏明白了,看来浮情风当初笃定地说,浮言不是暗夜邪灵所杀并非无全根据,他是早就知道暗夜邪灵被囚禁一事。
“那你爹为什么被囚禁,他当年不是杀过很多人,他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