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声,议论声,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年轻的女教师两头劝,快急哭了。
“叫保安!快叫保安!”人群中有人大喊。
旁边刚来的家长拉了个人问:“这什么情况啊?”
“几个小孩子打打闹闹。”有个知情人说,“本来也是小事,可偏偏今天家长都在场,闹着闹着,就变成家长打架了。”
“……”
怀砚无语,正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大男人就迅速朝这里摔过来。一个脸涨得通红,另一个外套被拽下了一半。
她还没来得及躲,就毫无征兆地被两人撞到,一头磕在墙角。
眼前一黑。
天旋地转后,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和两句“砚砚”。
接着她被抱了起来。
越来越多人围上来,问她有没有事。
“她流了好多血啊……”直到有个小朋友在旁边小声嘟囔,怀砚才意识到自己磕得不轻。
一抬头,就看到路昀深夸张的惊恐脸,近在咫尺。
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跟以前她拉着他深夜看鬼片时一模一样。就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摔门而出夺命狂奔了。
想到这,怀砚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甚至忘了额头上火辣辣的疼。
路昀深以为她撞傻了脑袋,顿时更紧张了。
迅速调整手势,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都让一下!”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
汽车后座,怀砚自己按着纱布,一脸淡定。
怀之之吓得不敢说话,瞪圆了眼,眨也不眨地观察她。
驾驶座的路昀深始终一语不发,怀砚从镜子里看到他紧蹙的眉眼。
还有每隔一分钟,抬眸探过来的视线。
他今天开得很快,找各种机会超车,在上海市区那么拥挤的交通,只用十几分钟就开到了医院。
怀砚虽然伤得不重,但因为伤口在额头,鲜血沿着脸颊流下来的时候,看起来触目惊心。
好巧不巧,帮她处理伤口的,正是前些日子怀瑾带回家的那个帅哥——易医生。
那时候怀瑾尬吹人家的缝合技术,还被她鄙视来着,没想到这一回,她就来亲自体验了。
怀砚觉得这多半是报应,所以全程恭恭敬敬,没怎么出声。
路昀深站在边上认真瞧着,每一针下去,他的眉头就像是能皱出水来。
怀砚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你变态啊,看缝合能看得那么起劲?”
路昀深没顾得上她的调侃,倚在窗边,蹙眉问她:“你不疼啊?”
“我打麻药了。”
“那也不能这么淡定啊。”
“你非要我挤两滴眼泪出来才满意吗?”
“……”
她忽然想到个事:“路昀深。”
“嗯?”
“你车锁了没?”
“好像……没。”
刚才方寸大乱,急得什么也没顾上。
“那你还不去?”
“算了不去了,车里没要紧东西。”他摆了摆手,哪儿都不想去。
直到那姑娘朝天翻了个白眼,长舒一口气说:“你开的是我的车。”
“……我忘了。”
路昀深讪讪地跑了。
等人走后,许久没开口的易医生问她:“男朋友?”
怀砚怔了怔,下意识矢口否认:“不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