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阿凡提的来电，不过杜少锋一接起来，听筒里传来的却是王希林的声音子，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哪个医院？”

“静安区人民医院！还有哪个医院？你小子这几天音讯全无，是不是把病人和我都忘了？”

杜少锋一拍脑门，这几天忙着救人，真的把王希林和阿里木给抛到了脑后。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干脆直接开车过去。

阿凡提一家申请了一间单人病房，杜少锋进去的时候，他们全家都在。阿里木半倚在被子上，他妈正在给他喂饭。两个女儿坐在床边给阿里木擦汗递水。王希林和阿凡提坐在沙发上聊天。

见杜少锋进来，阿凡提连忙站起来迎过来和他握手老弟，这么晚了打扰你，太过意不去了。”

“客气了老阿。”

王希林坐在沙发上没起来，阴阳怪气地说医生，杜先生，你现在架子可真不小，还得老师请才屈尊过来一趟。”

“老王，谁又招你惹你了？”杜少锋随口回了一句，直接走到病床前。阿里木显然认出他来了，虽然还不能说话，表情却很兴奋，撑着床想自己坐起来。

他母亲想帮一把，被阿里木拒绝了，虽然憋得满脸通红，还是艰难地坐了起来。

“好样的！”杜少锋赞道复的不错。”他仔细观察了阿里木一番，如果从表情来看，除了反应略慢之外，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尤其是眼神，一点也不呆滞。

肢体动作恢复的也不错，仅仅几天，阿里木就能达到这种程度，从杜少锋的经验来看，确实罕见。

“托了杜医生的福！”他母亲的汉语也很标准。

“应该的。”杜少锋说着给阿里木号脉。脉象与他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差不多，略涩、紧。基本没有什么大碍。

“药吃完了吗？”杜少锋问。

“今天中午刚吃完。”阿凡提走过来说。

“你们不打电话，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原来的方子不能吃了，我再给你开方子。这个方子连吃三个月，就应该恢复的和以前一样了。”

杜少锋说着给开了一个活血通络升阳补气的方子。

“药吃上，还要给孩子请个复健师，及早锻炼有好处。”

阿凡提一家忙不迭的答应。王希林忽然说完了吧？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

“咱俩有啥事儿？”杜少锋装糊涂。

“你说呢？”

“你说有事儿，我可不知道。”

“杜医生，你这就没劲儿了啊。”王希林拍着沙发，过来坐。”

杜少锋过去坐下么了老王？”

王希林忽然神秘一笑杜啊，这两天我在病房，看着这孩子一天一天好转，参照着病情，把你一开始留下的方子研究透了。”

“真的？”杜少锋破不信。

“这还有假？”王希林横眉怒目王的水平你也敢怀疑？你的东西是谁教的？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真懂了，你这方子，主题就一个字我说的对不对？”

杜少锋必须承认，他说的真对了。

王希林看他默认，立刻兴奋起来说对了吧！我就知道对了。老王我的水平还是有两下子的。小杜你能开出这个方子，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王希林能有你这样一个弟子，也知足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毕竟是我的弟子，这军功章里也有我的一半。”

“是是是，有你的一大半！”

“不过你之前说的气，我怎么也体会不到。”王希林又愁眉苦脸道杜，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

“老王，我在终南山呆了三年才体会到，你才三四天，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说不定是你悟性低呢？”

“也许有这个可能……哎呦！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杜少锋忽然叫了一声。说到这，他突然想起来“走火入魔”的事情，连忙说王，你别瞎练了啊，练岔了有生命危险。”

他又想起，上次在山中和王希林说起此事的时候，当时就隐隐觉得什么地方很不对劲儿。现在答案揭晓，他的直觉是准确的。就像那句话，嘴上说不出来，身体最诚实，先于理智，他的感觉最先察觉到了不渝之处。

“你别吓唬我了，又不是武侠小说，能有啥危险？”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儿呢。你好好听着。”杜少锋把自己今天焦虑之时足厥阴肝经上陡然而生的那股热流导致的病情和王希林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老王，你经验丰富，临床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王希林摸着光溜溜的脑门想了想这么一说，我还真见过这么几例。病人好像说过自己发病的时候有热流从脚底直冲心下，当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