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叶辞欢又问了一次。
许瑞琦只觉得全身的肉此刻都疼得拧在了一起。他看着叶辞欢,眼中出现了笑,他道:好,我可以回答你。那你到底是在为温幼安的感到难过,还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触?
叶辞欢冷哼没有回答许瑞琦这个问题,许瑞琦却是如同看透一切了一样:我知道她爱我,很久了。她起先跟我闹,我不理会的。后来渐渐的,我可怜她,我觉得跟她跟她还是避开比较好。你说我欺骗她?我没有。我这人一向对女人都很心软的。只不过那天你打碎了我满屋子的玫瑰烧,我愤怒极了才不小心荒唐了一把。她又呵呵
许瑞琦说到一半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眼中充满了忧伤:你知不知道我带你去看的那间屋子我准备了多久?从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想找一间屋子,把你藏起来!
地下室的排风扇还在转着,此刻外面已经大亮,有光透过排气扇照进来,许瑞琦的脸变得半明半昧,似哭似笑:我第一次见你,你来我班上报道。穿那藏青色简直不合身到了极点的校服,手上系着一根红绳。有人和你说话,我看你转过头去,脸一下就会红了。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要保护你!
许瑞琦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人却不是叶辞欢,而是一边的顾启言。两人目光对视,流动着只有对方才看得懂的暗流。叶辞欢感觉顾启言抱着她的手悠忽之间收紧了,她不明就里。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么?许瑞琦说到一半停下来,问叶辞欢。
随后有自顾自的冷笑一声,也对,你跟舜一起从楼上跳下来,你不记得了。我来说吧。
阿意,你真的真的很不听话。你不该去招惹舜的。算了,我不想说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那天我带你见得那个房间,是我想要送给你最好的成人礼。金屋藏娇,旧年汉武帝与长公主说要建金屋把皇后阿娇皇后藏起来,我听说时不过一笑尔尔,可见到以后,我突然觉得那种情感是不由自主的噗!
许瑞琦还想要说什么,突然喷出一口血沫来,他一愣,随后释怀笑了:也罢,你要是想要我这条命,给你又何妨!
叶辞欢听完许瑞琦的话,嗤笑一声,她站起身,重新走到许瑞琦面前,道:我没下毒。这是幼安给你下的。许瑞琦,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么?你太自恋了!
叶辞欢睨着许瑞琦的脸,她的脸这一刻在许瑞琦面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渐渐的,变换开,成了温幼安。
幼安?许瑞琦张张嘴,突然喊出来自己妻子的闺名。他从来没有叫过的。
叶辞欢看到他眼神逐渐涣散,冷笑,并不打算让他脸上好过。她恨恨地走过去捏住许瑞琦的咽喉,这一点窒息感强迫许瑞琦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女人。
她要你死!她爱你?你少在这这里放屁了!许瑞琦,你真是恶心的可以!她都不管你了,你还以为她爱你呢?她是喜欢过你,但喜欢是会过期的,要不是你那天晚上跑到她房间,她就不会死!
叶辞欢说到最后,手已经颤抖起来,一直憋在眼眶中的眼泪也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她太激动了,情绪让她直接收紧了掐住许瑞琦的手,许瑞琦脸色涨的通红,目眦尽裂。直到一双手握住了叶辞欢的手,有人把叶辞欢按在怀里,冷静。
是顾启言。
听话,松开他。顾启言捂住叶辞欢的眼睛,慢慢的安抚她。
感受着眼睛上熨帖的温热,叶辞欢的泪水还是没有止住的趋势,不过她身体的颤抖渐渐停了下来,最终叶辞欢松开了许瑞琦。
你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我会让他道歉的。
顾启言把叶辞欢送到外面,对着小女人道。随后自己回了地下室。
厚重的铁门被踢开,顾启言身后跟着卫兵。男人做了个手势,卫兵当即会意,上前解开了许瑞琦的绳子。
许瑞琦哼了一声,跪在地上。他看着顾启言,唇角上扬:想不到少帅跟我是一类人,是动了一样的心思吧?
对面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眼中的冷漠比铁还硬,他甚至都没有说话,一边的卫兵已经了解了他的意思,手起棍落,许瑞琦直接躺下了地上。
终于,对面的顾启言搁在了茶碗,茶碗两边一碰,他也在碎瓷声中开了口:道个歉吧。
许瑞琦哼了一声:道歉?顾少不觉得可笑么?道歉是世上最无用的行为!做了就是做了,我啊!
高大的身影缓缓起身,走到许瑞琦面前。军靴朝着许瑞琦的肚子猛地踹了一脚:你以为我让那丫头离开是想要放过你?
男人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瑞琦:我只是怕她被你的话继续恶心到,晚上会做噩梦!她手上不能沾血,但是我能!
手掐住许瑞琦的脖子,顾启言眼中写满了森厉。待到许瑞琦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顾启言松开了他,重新转过去坐回椅子。
许瑞琦,许家行三,从小在修道院长大?许老太太也真是忠诚的基督信徒啊,你那么年幼就把你送到修道院。国外留学?教书先生?
翻了翻送过来的资料,男人嗤了一声: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教书育人?一个只会惧怕讨好母亲的渣滓废物!
你闭嘴!地上的许瑞琦这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爆发出来。
顾启言冷眼瞧着,薄唇抿成了一条铁线。
从许瑞琦的反应来看,顾启言知道自己答对了。
他和叶辞欢远远不同。叶辞欢来问的问题都是出于愤怒,而顾启言的询问直接扒开了许瑞琦身上披的那一层皮,直击最深处的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