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丫头来叶城?
此刻二楼的叶辞欢也收到了张妈带过来的消息,唇角带笑。
是。老夫人要您收拾出二小姐三少爷住的房间,让您购买些东西,到时候要送到秦家作谢礼。
谢礼?秦家?叶辞欢这下是真的乐了,谢礼买倒是没有些银洋,只不过,那秦家送的进来人么?
顾启言进了叶城之后就封锁了所有交通。老太太人在城内,之前又在叶城偏远郊外的庙里礼佛,不知道这叶城已经变了天了。如今掌权的不是那个爱民如子的秦家,而是出了名雷霆手段的顾家军!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大概,说的就是如今这世道光景,秦家固然护送得来前面两城,这叶城,怕是真进不来的。不过叶慈秋这些年也越发长进了。
叶辞欢听到张妈告诉她,是叶慈秋主动求到秦大帅那里要求护送的时候,免不了高兴。
可不就得高兴!
这兔子养着养着,要是不会咬人,那有什么趣味?
她要的,就是会咬人的兔子!
是吧,少帅?叶辞欢笑盈盈地朝着怀里的狗问道。
张妈一头冷汗,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小姐给狗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不过,这是哪里来的狗?
老夫人还等着您喝完药去回话。您先把药喝了吧?张妈从金漆托盘里面捧出黑漆漆的药汤,连着羹勺递给叶辞欢。
叶辞欢不爱喝药,很不喜欢那种。为此,祖母已经骂了她很多次了。
话也不变的。
你就跟你爷爷一把腔调,都是个打死了不喝药的主,活该你跟你爷爷一样短命!叶辞欢都会背了。
看着似乎自己不喝药张妈不会走,她只能皱着鼻尖,接过了调羹。
张妈松了一口气,顺手给叶辞欢拨了拨一边鎏金铜香炉里点着的沉香屑,多说了一句:一会儿别触老太太眉头。刚接到电报,心情也不大好。
叶辞欢一边皱眉一边点头。
老太太的房间离她的不远,喝完药,走几步就到了。
门前金黄金黄的黄铜门钮上包着红玉纱,老太太是个爱干净的。
叶辞欢习惯性地把手心里的汗挥了挥,这才开门进去:祖母,您叫我?
恩,坐吧。
已经换掉了礼佛的那套衣裳,叶老太太穿着密合色的绸褂,下面窄窄矮袴脚,下面的三寸金莲套着同色的绣花鞋。这是叶家的规矩ashash什么地方穿什么衣服。
祖母,可是叶慈秋要来?
石青漆布铺的地,叶辞欢的包跟拖鞋踩下去没有声响。老太太就坐在金漆几案前,坐着的椅子垫了大红棱子的椅垫,是她死去男人当年当官的那一套摆设。
什么叶慈秋,叶慈秋的,那是你妹妹!老太太闭着眼敲打她,一张脸缩在昏黄的灯后面,宛若神像,威严无双。
叶辞欢也不害怕,我可没福气,有那样的妹妹,还知道去秦家攀附,怕是嫌我们家在上城顾家的地盘上带得太舒服!
她这话里面藏着杀机,老太太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盯着叶辞欢。
叶辞欢笑回她,她也就作罢,重新拢手闭眼睛: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教训的时候也别过了。
这意思,就是说等叶慈秋来了,不会拦着她出手。
叶辞欢起身福了福,回:知道了,祖母。
祖孙两生活三年,彼此都是聪明人,大家是不会说破的。但是叶辞欢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让教训了,这尺度,就是她来把握了!
她就剩两个月的日子,怎么也是得过得有趣些!有人想来抢她打下的这片基业,吃白食?没问题,就看叶慈秋的胃口多大了!
少帅,会不会别人都跟你一样能吃呢?
出门低下身摸了摸等在门口的阿拉斯加狗子,叶辞欢眼睛里面带着天真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