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笑着宽慰顾筝,不敢让她再看脚丫子。直接穿上睡鞋,走到书桌前抽出药膏。
“最近天不好,雨一直没停反而越下越大,筝姐儿,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银子,不如,都拿来囤积稻米,到时候,也可赈济百姓。”
顾筝闻言,笑着道,“爹让哥哥去收购粮食去了,对了,娘说,守智越来越聪明了,现在数字能写到十个,不如,我们等过阵子,请个私塾先生,或者送到临近的学院里去?”
“暂时不去,对了,海知州可有说,他们最近请到什么神医没有?”
“没有,只海夫人身体越发不好,还有陶氏母女,说是过两个月就生了。”
宋凛略一沉吟,道,“等过几日河道休整完毕,咱们一起去海知州家看看。至于陶氏母女,生子不必随礼,想必,海知州也不会大办。
至于粮食,再买些吧,省的过阵子不够。”
顾筝点头,“近来米价的确是涨了,正好下个月有一匹皮草送到苏扬地界儿,让伙计们从哪里买回来,可着皮草的银子买,有多少算多少。”
宋凛笑着看向顾筝,“若是银子不够,拿玉印往德盛昌去取银子,韩松虽然忙,可给你银子的功夫还是有的。”
顾筝闻言,点头答应了下来,“家里用的煤炭都是李明阳送来的,只是听他说,李明达和大姐不太好,再有顾沁和顾妈妈搅合着,日子好像要过不下去了。”
宋凛眼底闪过一抹冷笑,“过不下去正常,若是过的下去,那才叫稀奇呢。”
顾沁和顾之沅两个,前世便是死对头。今生二人搅合在一起,不撕个你死我活,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更何况,那李明达是个喜新厌旧的,有了顾沁这样的美人儿
只怕是看不上顾之沅的。
顾筝眨眨眼,心知其中有自己不知的内情,只不过,等到了六月初十,看着上面生日宴三个洒金大字,不由挑眉。
宋氏自然也接到了请帖,见顾筝过来,微微叹了口气,道,“当初陶氏还说,她那女儿是六月十四生日,你是二十四,只差了十日是缘分。”
“可如今,她们故意把生日往后拖延几日,二十多号才办宴席。筝姐儿,若是耽误了你的及笄之礼,可怎么办?”
“娘,”顾筝听到这话,笑着拉住宋氏的手,“我都嫁人了,还办什么宴席啊。更何况,她们办她们的,咱们自家玩自家的,也不用多盛大,只要能和爹娘哥哥一起吃顿饭,我便心满意足了。”
“可,这也太寒酸了吧。”
宋氏不是很乐意,尤其是,她只有顾筝一个闺女,热孝出嫁本就委屈了她,若是再在这方面委屈女儿,实在是于心不忍。
顾筝摇头,“娘,我已经嫁人了,真的不用大肆操办。”
“再说了,顾俪姐姐每日闭门不出的,又怀着孩子,算起来,也有五六个月呢,娘不如多照看一下姐姐。六伯父六伯母都不在了,二伯母又在黎城抽不开身,可不万事都要娘,你来张罗。”
宋氏被转移注意力,“她是个心细的人,我依照你哥哥的月钱给她,可她不要不说,还反过来贴补家用。”
“说是有那书生给的珠宝,可我瞧着,这哪里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说着,宋氏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匣子,“你看这珍珠,一个个拇指大小,和进贡宫里的一样,筝姐儿,你说,那书生,会不会另有身份?”
等晚上回来,顾筝把这事儿讲给宋凛听,也跟着询问他。
宋凛捏过珍珠捻了一下,“这是南海来的珍珠,进贡到宫中的也不多。这样,明日正好韩松来送账本,问问他,陛下去岁赏赐了哪位功臣珠宝,只怕也就知道了。”
不过,宋凛心中约莫有数,这般成色的珍珠只怕是皇家才有。
毕竟,前世,这顾俪占据了他良妾的身份。
又因为她生育子嗣,那子嗣挂
在自己名下,惹得自己屡次被贬谪,若不是无意间说破只是给顾俪一个安身之所,只怕那位,还不会放过自己。
流放的日子自然苦,顾筝便是在第一次流放中失去孩子,为了避免出现这等问题,从现在开始,就要和顾俪划清界线。
他必须得保住筝姐儿,前世那种罪,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受。
宋凛想到这里,朝顾筝耳提面命,“她既然是个有丈夫的,到时候,可不能因为孤儿寡母,随便找个依靠就嫁人。说不定,你那姐姐心中早有主意,你可不许帮她。”
顾筝眨眨眼,瞧瞧,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啊!
顾俪也没有说另外嫁人啊,他怎么,一副唯恐沾染上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