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

卡尔满脸疑惑的抬起头，原本古井无波的心境在这一刻重新变得不稳定起来。

“是的，天赋。”楚狂又一次确定了他的说法，“你完全可以把梦境当成是另一种人生，你的抵触唯一的作用就只是让自己活的更加焦虑。”

卡尔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对方没什么表示，楚狂又接着忽悠道：“不要把梦境当做是你的负担，更不要抵触睡眠。

你大可以理解为在梦境时你来到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然后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在那个世界生存。

也许你以后还能从梦境世界里接触到各种各样的文明，获得强大的力量，再加上你身处梦境时的不死能力，这不就是另类的英雄史诗吗。”

卡尔依旧是沉默以对。

或许他也在思考楚狂的话。

每个人的思维习惯都不尽相同，就好比让这种事发生在一个迟暮的老者身上，他可能会巴不得每天都活在梦里，甚至会感谢上天让他拥有了漫长的第二人生。

“你还有在世的亲人吗？”楚狂直接问道。

卡尔想了想摇头：“没有……”

“爱人呢？”

“也没有……”

“在这个世界非做不可的事，例如梦想之类的东西呢？”

“没有……”

啪——

楚狂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闹出来的动静把在座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所以我跟你在这墨迹半天到底是为了你马啊？这个世界又没有让你放不下的东西，你又有什么必要纠结呢？”

这一次卡尔沉默的时间最长。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才传来了他那道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明白了……谢谢你……”

他说话时眼里满是真诚，看样子应该是真正理解了楚狂的用意。

如果一件无法改变的事降临在你的人生之中，那么为什么不尝试着接纳它呢，抵触和愤怒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是会令自己更加困扰不是吗。

用楚狂的话来讲那就是“他强任他强，反正我也爽”。

只是希望他能在几天后依旧保持这样的心态。

那时候他一个梦境的长度很有可能就要以千年甚至是万年来计数了……

“你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吗？”临走前卡尔回过头问楚狂道。

楚狂回忆起男人熟睡后，冥冥之中感知到的那种与他体内同根同源的力量，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或许的确是有办法。

不过为此必须要付出的昂贵代价，还远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够承受的。

如果说是为了楚狂自己的“疯狂”或“找乐子”，他也许毫不犹豫就会给出确定的答案，不过别人的事对他来说跟个屁也没什么两样，他可不是那种为了别人拼命的人。

卡尔点了点头，颇有种认命的感觉。

楚狂的“话疗”的确是起了一些作用，起码在下一次梦境到来前是这样的。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安慰人的一天。”

等到卡尔离开以后，瓜子就好像是重新认识楚狂一样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

“只不过是用另外的方式帮他解决问题罢了。”

楚狂随手拿起餐桌上的水杯，一口将里面的水给喝掉了一半。

“你看，现在这杯水被我喝了一口，悲观的人看到这一幕会认为水只剩下一半了，乐观的人则会觉得水还剩下一半。”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海瑟薇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是哪一种呢？”

楚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眼神古怪的看着面前的杯子。

如果现在有人从近距离仔细地观察他的瞳孔，那么就会从里面的倒影中看到杯子里那些疯狂而又扭曲的不可名状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