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希元娓娓道来,并拿出另一张蚕纸作证,赞叹道:“这辩才和尚机勇双全,用特制秘药泡制,以油脂蜡水密封,总算让这珍宝流传下来。”
这桩历史轶事只要是稍稍留意历史的人都会知道,但绝没人会想到另有波折,恐怕此事一旦揭晓,天下都会为之震惊。
在场众人无不听得悚然色变,惊叹连连,待各自细细看了辩才亲手所书的那张蚕纸后,一时间,现场安静下来,气氛莫名有些诡异,但人人脸上都是欣喜激动的表情。
若现在的这幅字帖为真品,今天的这场小型鉴赏会注定将被载入史册。那书法界的历史就即将被改写,在场所有人均是见证,这可是足以流传后世的伟大发现啊。
怀着朝圣的崇敬心理,在场所有精通书画收藏类的专家教授,聚拢在《兰亭集序》的周围,仔细观摩鉴赏着,甚至有些人,手指在虚空点横撇捺,竟迫不及待开始学习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文韬率先直起腰来,满脸严肃,郑重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老人道:“根据我的观察,这是正品无疑,不过,由于年代久远,这纸张保存还是略略出现损坏,要尽快送到相关部门进行保存。”
说到这里,人群都将目光转到苏文身上。
苏文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我的东西,自然会保存好,不劳各位操心了。”
此刻,于永石只觉得胸口有股闷气郁结发酵,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兰亭集序》啊,他居然将这价值无法衡量的瑰宝转手送人了,居然还是亲手送给仇人。
别说于永石,就说古成林,现在也是郁闷加妒忌,为什么自己这份好运?若是有《兰亭集序》在手,估计这辈子名利双收是跑不掉的,看着苏文手边那张蚕纸,他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
良久,严希元老脸通红,眼神闪烁瞟着苏文,嗫嚅半天后,才不好意思地问道:“苏文……这《兰亭集序》,嗯,能不能借我观赏几天?只要几天就可以了。”
老爷子估计也觉得如此重宝,苏文大概不可能外借,说完后连连摆手叹气道:“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但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好好保护修缮《兰亭集序》”
像这样的宝物,藏宝人一般都秘而不宣,就算偶尔拿出来好友间交流,那都是珍而视之只能远观不可近焉,随着贵重的程度越发显得隆重。
苏文眨巴眨巴眼睛,捏了捏鼻尖轻描淡写地笑道:“严老您喜欢尽管拿去细细把玩,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您要好了。比如以后我儿子要练习书法,那自然是非得要找你讨回来地。”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这可不是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是《兰亭集序》啊,千古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啊。这家伙怎么说的?给他儿子练习书法?
不少人都有吐血的冲动,这家伙也不怕遭天谴,希望他只是说说而已。
无数道惊讶和羡慕的目光注视着严希元,谁人不想将这份至宝拿回家细细观摩欣赏?只可惜,没那个命啊,看人家严老头收的这个弟子,多孝顺,这价值连城的宝物说借出去就借出去了。
严希元万万没有想到苏文竟然答应了,而且很爽快地没有定下还物期限,一时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在场众人艳羡嫉妒的眼光后,才满眼泪花地拼命点头。
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苏文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跟严希元等人告别后,便扬长而去。
于永石肠子都要悔青了,有种会呼吸的痛在腹中蔓延,眼睁睁看着苏文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几乎扭成一团。
后来他将这事讲给父亲于若海听,从来都是淡定自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于若海,生生拍碎了面前价值不菲的红木案桌,恶狠狠盯了于永石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彼其娘之……”
京都大学门口,苏文与小白在门卫室签字后,漫步在这座全国首屈一指的高等学府。
在一湖畔凉亭,苏文摸出了手机,拨通田笑笑的手机后静静等待,都大半年没见那丫头了,再不来看看她,估计小丫头要发飙了吧。
“喂,你找笑笑吗?她刚出去有事,没带手机,你是谁啊?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苏文楞了楞,只来得及说了声:“我是她哥哥,现在就在学校里……”
“哦,你在哪个地方?我去接你好啦。”
那女孩说话像打机关枪一样,倒是和笑笑蛮像的呢。苏文想起那一头栗色长发的可爱女孩,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温暖的笑意。
“我在湖边一个叫沁春亭里,这里……”
“好啦,我知道啦,你就在那等着啊,不要到处乱跑。”
话说完后就挂了,苏文呆呆拿着手机,好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
等苏文放好手机后,小白凑过来讨好地笑道:“文哥……”
这货声音有些发嗲,苏文打了个哆嗦后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推开,没好声气地道:“有事说事,别来这套。直接点。”
“文哥你妹长的怎么样啊?你看看我条件如何?高薪公务员,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一百三十六斤,无不良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