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知把今天被推下二楼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容昭听了,后怕得
不行,扒着季安知的后脑勺仔细查看:“哎呦我看看,这么漂亮的小脑袋瓜子,可别给磕扁了。”
季安知笑了:“怎么会啦,我摔得可小心……”
话一出口,便知道事情不妙。
容昭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你还能控制自己往哪里摔啊。”
季安知紧紧闭上嘴。
容昭用力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因为手感太好了,忍不住又捏了捏,直到安知疼得眼泪汪汪:“我就说那栏杆还挺高的,怎么说摔就摔了,合着是你配合的好。”
安知委屈地嘟囔:“孟夜来真是太讨厌了。”
“所以你想毁了他的蛋糕,后来还间接毁了他的生日礼物……”容昭啧啧叹道:“小姑娘哎,可不能这么干啊。”
“我知道错了……”
“你给我说说错在哪了?”
“我不该嫉妒他的大蛋糕……”季安知低头看脚尖。
“错!”容昭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你错在不该拿自己冒险——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季安知崩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掉。
“孟夜来欺负你,你跟我说,我至少有二十种方法收拾他。”容昭用袖子帮季安知擦擦眼泪:“但你不能自己从二楼往下跳,万一孟先生不给你主持公道呢?万一你没摔到蛋糕上呢?万一蛋糕里藏着什么尖的东西呢?你是要跳舞的,要好好爱护自己,明白吗?”
安知拼命点头。
“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报复别人……是最差劲的方法。”她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所有人都可能会离开你背叛你,只有你的身体永远对你忠诚,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你现在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安知抱着小狗,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候正好到楼下了,容昭拍拍安知的后背:“行了,上去吧。”
安知恋恋不舍地拽着她的衣服:“小容姐姐,陪我一起吧。”
“不行。”容昭决绝地把她推进单元楼:“你自己犯了错,勇敢点,自己学着面对。”
看到安知畏畏缩缩地上楼了,容昭才赶紧掏出手机,百度了
一大堆“殴打儿童的危害”“童年时期遭受家庭暴力对性格养成的影响”“如何正确处理孩子犯错”之类的文章,给阮长风发了过去。
季安知推开家门,扑鼻而来的饭菜香气。
阮长风围着围裙,举着锅铲从厨房里走出来:“回来啦?”
安知怯怯地点点头,视线一转,季识荆正举着个迷你礼花筒,本意是想在安知进门的一刻拉开的,却不想始终没找到拉绳,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时机。
他尴尬地研究了小半天,安知一直站在原地等他拉出一朵小小的彩带礼花。
“生日快乐,安知。”他笑呵呵地说。
阮长风把最后一道菜上桌,居然还炸了好多肉丸子:“饿了吧,洗手吃饭。”
安知一看,这气氛比想象中和谐多了,放心地把藏在身后的小狗捧到面前:“爷爷,我可以养不怕吗?”
季识荆一愣:“可以是可以,但养狗就要对它负责哦。”
阮长风扫了她一眼:“这狗哪来的?”
安知心里一慌,下意识说:“刚才草丛里面捡到的。”
阮长风淡淡地“哦”了一声:“今天干嘛去了。”
安知强压下心慌:“去粒粒家玩了。”
阮长风面无表情:“我已经去粒粒家找过你了。”
谎言被无情拆穿,安知垂头丧气地说:“剧团今天一起去演出了。”
季识荆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阮长风继续追问:“去哪里演出的?”
“孟家……小少爷今天过生日。”安知看阮长风面色不善,赶紧把一个方盒子从身后捧出来,献宝似的:“没什么事情,就是表演,你看,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发了蛋糕……”
阮长风打开盒盖一看,方方正正一块奶油蛋糕,明显是在场宾客没吃完的,给她分了一块。
“这样正好我生日可以不用买蛋糕了嘛。”安知还从袋子里掏出几根蜡烛:“然后蜡烛我也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