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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魔前一养十二月,无心被困湖心亭

一个拳头朝着秦墨打来,他面色不变,一剑斩去,那人臂膀落地,一条腿朝着他踢来,他一剑再斩,腿落地,有长枪,有大刀,通通碎裂,秦墨在杀,努力的杀,而此时,他的剑斩下,却微微停滞,抬头一看,却见一双灰色的瞳孔望着秦墨,正是张百忍,他看着他,猛然怒喝道:“去追无心!”

万千神官朝着无心离去的方向追去,张百忍此行目的便是天书,又怎会与秦墨缠上,脱身便要去缉拿无心,却被秦墨一剑拦住,二人立即斗了起来,黑白与红光闪烁着。

不多时,秦墨斩去他一臂,可他又以明字卷恢复,秦墨本就重伤未愈,此时拼命催动法力,身上的肌肉出现道道血痕,身上的伤越来越剧烈,而他体内的灵气也逐渐见底,剑路微微有些不稳,力道也弱了许多,张百忍此时可是越战越勇,光明与黑暗缠上秦墨的身躯,砰的一声,他的胸口中了一拳。

噗!

秦墨吐了口鲜血,胸口凹了下去,肋骨少说也断了三四根,扎的他内脏隐隐生疼,而此时前面诛仙剑留下的隐疾,也同时爆发出来,青光撕裂秦墨的肌肤,血染长袍,他半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身体,嘴角缓缓留下血来,同时,他的双目,鼻中,耳中都留下鲜血,七窍流血不止,这是内伤极重的表现。

张百忍纵声大笑,探身上来,一拳朝着秦墨的胸口再打,此时秦墨便是移动一分也很是困难,胸口再中一拳,横着倒飞出去,口中吐血不止,手中的剑微微颤抖,好似随时要脱手一般。

张百忍朝前走着,却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侧身躲过,一把黑色巨刃从他的身畔斩来,劲风吹的他微微后退,身后的人,修炼的是最纯粹的魔宗炼体之法,已然邹至巅峰,身体宛若金石,刀枪不入,而此时他的一刀,足以砍碎一座大山,此时的他持刀朝着张百忍砍去,张百忍身体微侧,伸手想要抓住巨刃,自己却是生生退后两步。

“唐魈,观主仁慈,不杀你魔宗残党,你难道要插手吗?”

张百忍混沌的眼睛思思盯着手持黑色巨刀的唐魈,浑身杀机毕露,怒喝道。

“当年他青某人带人剿灭魔宗之时可从未仁慈过,今日将你斩在此处,一则报了酒徒千百年前救命之恩,二来还了神殿当年屠杀我魔宗子弟数万人之仇,天经地义。”

唐魈平静的说道,浑身肌肉鼓起,巨刃朝着张百忍劈去,刀挟劲风,张百忍躲,再躲,巨刃劈,再劈,数刀过后,张百忍落下一角衣角,唐魈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他的身前,巨刃发出凌冽寒光,闪的张百忍有些眼花。

“唐魈,你救得了秦墨,可救不了魔宗,待的我回神殿,请观主出山,必将血洗你魔宗山门。”

张百忍吓道,搬出传说中的观主道。

“观主,就是当年被书客设下一道禁制困了数千年的那个窝囊废吗?”

唐魈讽刺的笑道,手中巨刃不再停留,朝着张百忍的额头劈去,他要开瓢,不过眼前开的不是葫芦,而是一颗脑袋,张百忍的脑袋。

十年前,也曾有人这般砍下,废了他的双臂道行,让他五六年才医好双臂,而此时依旧有一人斩向他,这是把彻底的钝刀,不会饮血,也不会变得锐利,张百忍举臂一挡,砰的一声,手臂便化成血污落下,随即又在光暗中重建,可巨刃好似破碎一切,手还未重聚,一刀便斩在了他的头顶,他的天灵盖发出吱吱响声,血液喷出,染红了他的衣冠,巨刃将其生生拍飞,满脸是血,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恐怖。

可张百忍身怀明字卷,饶是唐魈如此多刀斩下,他依旧不死,身上的血液在光明的照射下不断沸腾,他身上的伤一瞬间又消失了,没有天字卷制衡的张百忍,世上又有几人能敌。

唐魈看了看一旁已然昏厥过去的秦墨,不再恋战,他本就不是前来相救秦墨,原本他此时应该正在去长安城的路上,可秦墨有难,他岂能见死不救,却也不想与神殿多费时辰,背起秦墨便走。

唐魈黑瘦的身躯背起秦墨,他不会无距,也不会什么缩地成寸的神通,他只有一双腿,一双可以踏碎山川的腿,他的双腿宛若流星,地面摩擦出火花,他的身影朝着魔宗的方向奔去,背后,背着重伤的秦墨,一直奔到夜晚,才见魔宗踪影,至于秦墨,已然奄奄一息。

唐魈将秦墨放在魔宗的石床上,却见他的衣服中不断有鲜血渗出,唐魈褪去秦墨上衣,却见他的身上有着无数条血线,血线中充斥着光明,黑暗,以及一道最纯粹的诛仙之力,鲜血不断流出,止也止不住,他的内脏被诛仙剑撕碎,而张百忍的一拳则是让他勉力支撑的身体彻底裂开,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唐魈从房屋角落中取出一罐漆黑的膏药,涂抹在秦墨的伤口上,魔宗世代居于山洞之中,昏暗的山洞中,可以看到膏药发出淡淡的荧光,而秦墨的伤却只是暂时止住了鲜血,身上三种奇异内力却是难以消去。

这是酒徒秦墨自修成无距无量大道后伤的最重的一次,身上的内力被耗的精光,这也是一直无法消去三种奇异内力之原因,但此时外力已然无法介入,只能靠秦墨自己疗伤,至于生死,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唐魈安排几个魔宗子弟照顾秦墨,自己背起长刀,继续一路向秦国方向去,他出门的目的便是秦国,他要杀一人,这人侵魔宗未成,此人是秦国的镇国将军,叫做宁息,只不过这一次,不会是他自己与宁息的一战,而是秦国与魔宗的较量。

公元后198年三月三日,唐魈于长安战宁息,唐败,断一臂。

公元后198年腊月二十三日,魔宗百万子弟,杀向秦国。

公元后199年一月七日,神殿三千教众包围湖心亭,围困一人于亭中,七日七夜无水无粮……

这一年,秦墨醒了,他躺在魔宗的石洞里躺了整整一年零两个月,他身上的伤在这一年中的沉睡中修养,伤势已去,不过却令秦墨的修为大大受损,少说也失了近乎百余年的道行,他坐在洞中,看着留下来看守他的魔宗子弟查来的消息,他消失了,消失在了魔宗的山洞中,那张写着消息的纸落下,秦墨却不知所踪,仿佛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