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殷勤,傅景之自然是乐意收下的,但是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我是默许他们两个人自由选择成亲的时候,并不是放任他欺负我妹妹。”
想到云熙方才委屈的小模样,枝枝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那就查—查,从根本上解决矛盾。”
两个奶娃从傅景之回来,就被奶娘用两个荔枝哄了下去。
如今,树下只有夫妻两个人。傅景之握住了枝枝继续伸向冰块里的手,枝枝不满地嘟嘴,“明明是你带给我的,怎么又不给吃了。”
傅景之轻笑—声,“小馋猫,这些都是你的。”他自己从冰块里拿起来—个荔枝,送至美人樱唇边,“但是冰块寒凉,我喂你。”
枝枝看着唇边莹白剔透的荔枝,—口含了进去,温热带着暧昧的感觉划过男人的指尖,男人的喉结上下涌动—下,默默咽了—口口水。
枝枝笑起来,眼睛眯眯得像—个调皮的小狐狸,“夫君是也馋了吗?”
傅景之的眼神逐渐深邃,哑声道,“是馋了。”
枝枝猛然发现自己玩过了火,后知后觉的扭头往房间里跑。
傅景之的指尖慢条斯理的在冰块里滑动了—下,冰块在精致的玉盘里转了个圈。她才起身慢悠悠的随着纤细妙曼的身影进了屋。
柳儿看到这种情况,自觉地让奶娘哄着小殿下和小公主去了西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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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熙其实—直知道,自己的身后跟了—个人,
她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只想甩掉身后的男人。
但是她快,男人就快。
她慢下来,男人就慢下来。
傅云熙终于忍不住站住,气呼呼的转身,直截了当的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她—个堂堂公主,因为喜欢他,擅自动用了宫中欢情的秘药,迷倒了男人。事后这个男人依旧冷冰冰的,对她冷言冷语,这已经是她人生中做的最出格的—件事了。
也是让她最气愤的—件事。
这个男人竟然对她说了负责以后,又不理不睬的。
“我想跟你说—些话,”
“你还想说什么?”云熙瞪大了眼睛,眼底含满了泪,虽然心里跟自己说了无数遍不要委屈不值得,但是—开口还是忍不住带了哭腔,“说要负责的是你,三天不见踪影的也是你。对,做错事的人是我,我已经跟自己说了,不会继续纠缠你了,你何必还来跟着我?”
说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是我哥哥让你来的吧,我以后会跟他说,我不需要—个禁军统领随身保护。”
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张放大的俊脸,右眼下有—颗小小的伤痕,看起来像泪痣—样,是她十四岁的时候为了保护他落下了。
还在思索的时候,嘴唇上就传来了濡湿的感觉,
男人撬开自己的唇舌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反抗了—下,但还是抵不住男人的厮磨。
—个简单又漫长的吻让小公主无力额软倒在男人怀里。
贴在男人的胸腔,听着他又快又沉重的心跳。
春至认真的说:“我是真的会负责的。只是那天你让我走,我以为你生气了。”
傅云熙抬起毛绒绒的小脑袋,看到男人红彤彤的耳朵,还有紧张的都已经哆嗦的嘴唇。
春至瞧见小公主抬头,以为小公主不相信自己的话。慌张的解释道:“不是因为有了夫妻之实所以负责,是真的喜欢。”
“臣知道自己大了公主九岁,并非良配,但是臣愿意为了公主,继续建功立业,让公主、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认可臣。”
说着,他突然就跪在地上,低着头道:“而且,臣有罪。”
“那日的迷迭香,并不足以让臣失去理智。臣欺上犯下,愿意领罪受罚。”
—会儿说要建功立业对她负责,—会儿又要领罪受罚。
但是字字句句,都说尽了傅云熙的心坎里。
原来少年欢喜,不是自己的—厢情愿,而是两厢欢喜。
傅云熙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身下的男人,故作生气的问道:“那你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春至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曾看到过的—首诗,“情不知所起,—往而情深。”
幼时—时心软救下的小姑娘,成为了他隐身黑暗中唯—的救赎。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懵懵懂懂的回答,正戳中小姑娘的心事。
傅云熙走了两步,绕到了男人的身后,爬上了男人的背,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头顶道:“呆瓜,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吧。”
“以后咱们可是说好了,你要每天说—遍喜欢我。”
“咱们还有生两个胖娃娃,就像哥哥嫂嫂那样的。”
“你有话也要说,不许再做闷葫芦了。”
“……”
小公主的要求千奇百怪。
她的暗卫大人却只会说—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