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贴身老仆蔡恒笑着跑进书房,向他禀告道:“主上,有您的弟子王桀从马邑过来,他带来了小娘平安的消息。”
蔡邕一听大喜,让蔡恒赶紧将王桀请进来详谈。
过不多时,王桀跟在蔡恒的身后走进了书房。
蔡邕见到王桀,几天来压抑的心情顿时全部化为乌有。
等王桀在他的侧对面的案几后面坐下,蔡邕立刻开口问道:“仲宣,我听蔡恒说你是从马邑城那边过来的?”
王桀点头道:“回禀先生,学生是跟随孟高公一起来的洛阳。”
蔡邕关切地问道:“仲宣既是从马邑过来,可知文姬现在如何了?”
“先生放心,蔡姐姐一切安好,子笃兄陪着她住在蔡府的别院。”
蔡邕惊讶地道:“她怎么不住在卫府?难道卫家被白波贼抄了?”
“这到没有,蔡姐姐之所以住在蔡府的别院,是因为她…”
王桀说到这里,迟疑地望了蔡邕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说?”
“蔡姐姐她被卫家休了。”王桀狠狠心,真接告诉了蔡邕真相。
“嗯,文姬被休了?”蔡邕疑惑地望着王桀。
王桀忙将蔡琰被休的事情对蔡邕叙述了一遍,他本以为蔡邕听到蔡琰被休后会勃然大怒,谁知蔡邕却淡淡地一笑道:“这样也好,说起来,我还真是要感谢卫伯觎才是。”
王桀小心翼翼地道:“先生,蔡姐姐被卫家休了,您就不生气?”
蔡邕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为了文姬的名节,就让她一直留在卫家守活寡?这样迂腐之事,老夫不屑为之。相比于文姬的一生幸福,老夫丟失一点颜面,又算得了什么。”
王桀笑道:“先生能想开就好,我和子笃兄还一直怕您想不开呢。”
“仲宣,你同我说说那个郭潇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桀眼神复杂地道:“先生,这个郭潇一点都不像个反贼,单看他的所作所为,就连学生虽然嘴上不服,可心里也是自愧不如。”
接下来,王桀将他和蔡睦在轵县与郭潇偶然相遇,又一起进入马邑城,再到郭潇带领二百多士卒强行夺取了马邑的西城门,帮助白波军攻占马邑的全过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蔡邕听完之后,也是长叹一声道:“如此的人才,为何就不能为朝庭所用,反而轮落为反贼,此乃是我朝的大不幸也。”
王桀又道:“先生,那个郭潇早就料到您会被大司空邀请入京为官,他还猜中了大司空会废立少帝,毒杀太后,为世人所不齿。”
蔡邕点点头道:“此子确实是眼光独到,我当尽力劝说大司空,将其招降,为国效力。”
“先生,我来洛阳前,郭潇曾对我说,让我劝您早日退隐,否则日后大司空一旦失势,您就会有性命之忧。”
蔡邕呵呵一笑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清散的侍中。又没做什么为害天下的事情,谁又会对我不利?”
王桀担忧地道:“先生,我觉得这个侍中您还是不做为好,大司空所作所为,早已是人神共愤。他失势将是早晚的事情,您何不装病隐退,以图平安。”
蔡邕摇头道:“我留在这里,多少还可以对大司空劝阻一二,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遭受到迫害。此事仲宣不必再劝,我自有主张。”
王桀见蔡邕不肯接受自己的意见,也只得闭口不言。
接下来,二人又聊了一些诗文上的事情。王桀这才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