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潇站起身来,走到鲜于银的面前,将手里的竹简塞进他的手里,又抬手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轻声道:“鲜于将军,回去同你兄长商量一下,我也不希望自己的手染上你们鲜于家任何人的血。”
鲜于银浑浑噩噩地走出郭潇的中军大帐,杜珏走上前来,冲鲜于银道:“鲜于将军,公孙瓒父子的遗体都装敛好了。我帮你挑选了十名俘虏,让他们陪你一同返回蓟城。”
鲜于银茫然地应道:“哦。”
看着鲜于银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杜珏笑着安慰道:“鲜于将军,你能得到我家主公的看中,是你的荣幸,机会难得,你这次可要把握好。”
鲜于银突然问道:“小将军,我现在就可以回蓟城去吗?”
杜珏:“再等一个时辰吧,等到傍晚时分再送你们回城。”
鲜于银:“为什么?”
杜珏轻笑道:“去得早了,将军你又怎能先回府呢?”
鲜于银在心里暗骂,“一群奸诈小人,连这点小细节都想到了。”
…
次日上午,蓟城,刺使府的议事厅内。
鲜于银站在刘虞的面前,双手奉上郭潇的书信,刘虞接过书信,粗略地看了几眼,便冲侍立在一旁的主薄魏攸吩咐道:“魏主薄,你将这封书信念给众人听听,听听诸位都是什么想法?”
魏攸上前接过竹简,语气缓慢地念起来。
“…使君如若不肯交出印信,在下就上书天子,以共同谋逆之罪处罚幽州的全体官员…”
魏攸念到这一段的时候,幽州的官员全都激动起来,长史田畴站出来冲刘虞拱手道:“使君,那个郭潇欺人太甚,咱们蓟城尚有一万可战之兵,粮食可供士卒们食用一年,使君当下令死守城池,万万不可献城投降。否则,那个郭潇很有可能会将您送往长安,交给董卓老贼处置。”
鲜于银:“田长史,那个郭潇同我说过,他愿意向天子举荐,让使君去做并州牧。”
田畴怒道:“鲜于将军,莫非你已经被那郭潇收买了不成?否则,你为何要替他说话。”
鲜于银:“田长史,我只是将郭潇的话带给使君而已。至于该怎么做,自有使君来做决定。”
武猛从事尾敦上前一步,冲刘虞抱拳道:“使君,那个郭潇对您肯定是没安着好心,使君您决不能向他投降。”
刘虞扫了一眼站在议事厅里的众人,然后收回目光,他冲尾敦问道:“尾将军,你可有战胜郭潇的计策?”
尾敦尴尬地道:“末将没有,不过,末将认为,咱们虽然无法打败并州军,可守城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虞:“光守不攻,咱们要守到何时,并州军才会撤兵?”
尾敦顿时无言以对,刘虞摆摆手道:“尾将军,你先退下去吧。”
“诺。”
等尾敦退回去之后,别驾赵该上前一步道:“使君,可派人持书信前往关外,向鲜卑人求援。”
刘虞摇头道:“若是请鲜卑人前来助战,难保他们不会祸害我治下的百姓,此事休要再提。”
从事程绪道:“使君,既然鲜卑人不可信,使君可派人持书信去邺城向袁绍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