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鲜于辅立刻上前阻止道:“此事万万不可,那郭潇正要指责使君私通关东联军。如果使君公然邀请袁绍带兵前来支援幽州,岂不是正好落人口实,让那郭潇有了指责的借口。”
程绪:“先顾着眼前要紧,等打退了并州军,再派人前往长安,向天子解释此事。”
鲜于辅:“只怕还未等咱们的使者抵达长安,天子降罪的诏书就已经到了蓟城。”
程绪怒道:“那依你之见,使君该当如何自处?”
鲜于辅:“属下以为,郭潇所图谋者,就是要夺取幽州,与袁绍对抗。使君可派人出城与郭潇商谈,咱们可以将幽州的军队交给他来掌管,以便换取使君留任幽州。”
程绪冷笑道:“鲜于从事,你这与劝说使君投降有何区别?没有了兵权,郭潇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使君给抓起来,押往长安向董卓老贼请功。”
鲜于辅:“程从事既然说我的建议不可行,那你可有什么更好建议?”
程绪:“我的建议就是据城死守,待到天寒地冻之时,并州军不耐久战,必将自行退去。”
鲜于辅讥笑道:“程从事,那郭潇处心积虑地要夺取幽州,又怎么会因为天寒地冻而选择退兵。”
程绪和鲜于辅争执不下,其余的官员都是默不作声,一幅两不相帮的态度。
刘虞忽然站起身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此事再容我思之。”
说完话,刘虞转身快步从侧门走出了议事厅。
众人全都愣住了,这事情还未商量出个结果,使君怎么就独自一个人走了呢。
刘虞既然走了,众人也只得纷纷向厅外走去。
程绪落后了几步,走到好友魏攸的身边,向其埋怨道:“魏兄,刚才在使君面前,你为何不发一言?”
魏攸苦笑道:“使君心中早有决断,你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程绪惊讶地道:“使君有了什么决断?”
魏攸:“使君早已心灰意冷,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使君接下来会辞掉幽州牧之职,退而归隐。”
程绪急道:“怎么会这样?如今汉室倾颓,正该使君站出来力挽狂澜,他怎么能灰心归隐呢。”
魏攸苦笑道:“咱们都快要做并州军的俘虏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拯救汉室。”
程绪闻言为之愕然,“魏兄,难道你也认为使君该向郭潇投降?”
魏攸长叹一声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城中的这些文官武将各有私心,他们的田产、祖宅全都在城外,如果使君坚持要和郭潇死战到底,他们就会争先恐后地站出来献城投降。”
程绪:“不会吧,我虽然与他们时常政见不合,却也相信他们对使君都是忠心耿耿,并无二心。”
魏攸正要开口向程绪解释,忽见一名侍从走到他身边施礼道:“魏主薄,使君请您去书房谈话。”
魏攸点头道:“知道了,我这便过去。”
魏攸说完,向程绪点点头,便跟在侍从的身后,向刺使府内宅刘虞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