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狂生愤怒道,反而更加讨厌墨阳了。
“你这村夫流氓,还不赶紧给我们道歉?你怎么能受得起李太白和曹阿瞒的大礼呢?须要下跪磕两百个响头才能作罢。”
狂生伯言怒道。
“对,两百个响头,少一个都不行。”
众狂生附和,李太白和曹阿瞒更加尴尬,脸上尽是惭愧和悔意,不该带着几个狂生出来丢人现眼,而司里冲则继续低头吃东西看戏。
“睁大你们的狗眼,竖直你们的驴耳朵,好好听听什么叫天籁之音!”
墨阳怒不可遏,推开劝架的李太白和曹阿瞒,从狂生伯言手中夺过古琴,盘膝而坐。
“咱们就听听这村夫能弹出什么狗屁。”
“哈哈哈哈!恐怕他连宫商羽角徽都不知道吧!”
“似这等粗鄙样人,村野流氓,只会行断脊之犬狺狺狂吠之勾当,怎么会弹琴。”
众狂生歪头不屑,尽是鄙夷之色,等着看墨阳的笑话,李太白和曹阿瞒见墨阳态度坚决,也就等着墨阳弹完之后再行劝阻,本是游山玩水喜乐之事,免得惹得一身是非打闹起来。
墨阳闭目不语,心中思绪万千:我修有文修,才高五斗,有何惧哉!
“今遭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
墨阳进入人琴合一的状态,在意念中打开了三界图鉴文士目录,找到了大才子孙不群的那一页,其上有苏不群生平经历,其中包括他的记忆,正好有苏不群生前弹奏《高山流水》的曲谱。
墨阳以手弹之,以心扶之,按照苏不群记忆中《高山流水》的曲谱弹奏起来。
琴声时而高亢悲昂,时而幽绝百转,时而细细无声,时而惊若天人。
一曲罢,狂生们早已目瞪口呆,难以言语。
李太白听得入神,不由得发自肺腑赞叹。
“这铮铮之音如惊涛拍岸,风卷残云,心中似有无穷良策!氐愁时靡靡之音看似柔弱,实则暗藏杀机,危机四伏。
似山间小溪,清澈见底,非浩然正气者不能为之!
心邪则音污,心正则音纯;心暗则音失,心明则音亮。
听此子弹琴,如观其肺腑也。”
“这又如何?且再听!”
墨阳并未傲然,但已放开,在意念中三界图鉴苏不群记忆中找到了《浪淘沙》谱曲。
琴声起,其声恻恻,忽而高绝,再度陡转,最后以低微颤声收手。
曹阿瞒忍不住赞叹起来。
“这瑟瑟之音如乱石堆雪,秋风扫叶,指端似有百万雄兵!
似雨中瀑布,白练飞流,非志趣高雅者不能为之!
心乱则音噪,心静则音纯;心慌则音误,心泰则音清。听此子弹琴,明其何人也!”
众狂生无一不惊诧,顿时收起轻视之心,俯首道歉:“高士莫怪!高士莫怪!”
狂生伯言惭愧至极,根本不敢直视墨阳:“我以为当世论琴艺我为峰,没想到高士琴技通天,惭愧,惭愧啊!”
“高士,我等之前无礼,切莫在意,切莫在意啊!”
“高士之雅量,如大海无边,我等惭愧!”
墨阳气还未消,得势不饶人,愤而起身,一手在前,一手背负,遥望苍穹宇宙,吟唱起来。
“本是后山人,偶作堂前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
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