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琤默默无言,打开水袋喝了口水,水都晒热了,怀里的剑却还是冰凉的。
苏夷安正胡思乱想着,只觉得脸颊一阵冰凉,浇灭他心中的灼热。
他回头去看,钟琤正举着剑,把剑鞘贴在他脸上,问他?
苏夷安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瞬间没了,他轻声道些热。
眼看着快要到夏天了,势必会一天比一天热。
钟琤点头,道路吧。
这样赶马车太累了,水路去扬州颠簸半个月,只怕苏夷安的小身板都要散架。
宇文樾对此没有意见,于是他们赶了一天车,去荥阳码头,改坐船,去往扬州,原本半个月的行程,也被压缩到了七天。
苏夷安没坐过船,比起坐马车时剧烈的颠簸,行船时柔情的晃悠更让他头晕。
于是切换水路的第一天,他晕船了。小环和他一样,也晕船了。
钟琤从船上请了位妇人照顾小环,自己则亲自照顾苏夷安,他刚喂苏夷安吃过饭,端着水盆出房间,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宇文樾。
你对他如此之好,若不是年龄实在对不上,我都要怀疑你们二人是父子关系了。宇文樾十分狐疑。
一开始,他确实怀疑钟琤是被苏夷安的美色所吸引,一时猪油蒙了心,才被苏夷安花言巧语所骗,带他离开王
府。
他派人查过,自然知晓这么多年苏夷安在汝南王府的困境。恶毒的后娘,不问家事的父亲,几个虎视眈眈身体健康的弟弟。
再有苏夷安这个貌美多病,一事无成却强占继承人位置的花瓶,后娘心里如果没有芥蒂,那才奇怪。
果然她按捺不住,请了杀手来了结花瓶,借此让自己儿子上位。
他派去的人只是查了汝南王府的家庭构成,而宇文樾就能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他和王瑶一样,没想到最大的变数会出在被请去的杀手身上。
他轻笑道是好奇,你和苏公子是如何相识的?
钟琤只觉得他脸皮奇厚无比,被再三敷衍,也能孜孜不倦地问下去。
他只冷冷道如故。
一见如故。宇文樾仔细琢磨着这几个字,继而冷笑一声,倒不如说见色起意,更让他相信。
可钟琤显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除了在苏夷安面前他心思活泛一些,其他时候就完全是个杀手的模样。能动手就绝不多废话。
宇文樾亲眼见他气压越来越低,剑身都出剑鞘两三寸了,这才退远些。他倒是想怀疑钟琤见色起意,可真有肥肉放在嘴边,还能忍住不吃的男人吗?
他观察钟琤好几天,自然清楚钟琤有多规矩,别说普通人,换作是他,心怡的女人躺在床上沉睡,他可能都会偷香。
但钟琤,真的只是抱着剑坐着等待。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极了一块石头。
无聊透顶。
眼看着就快到扬州了,苏夷安总算适应了船身的晃悠,这几日身体不适,他刚养起的二两肉又瘦没了。钟琤有些心疼,心想去了扬州,一定要再养回来。
接下来几天,宇文樾安静了许多,看上去是放弃了。可夜里偶然飞到船上的人,告诉他事情还没有结束。
到达扬州那天,是个好天气。宇文樾在码头向他辞行钟兄一路相送,我们有缘再见。
钟琤懒得和他作别,牵着苏夷安就要走,苏夷安正在认真给宇文樾说着客气话,被他拉的脚下踉跄,随后又被扶着站
稳身体。
被人呵护的样子,像是易碎的珍宝。即使被拉扯的动作稍微有些大,苏夷安也依旧好脾气地笑着,回头冲他挥手,往日里脸上挂着的愁云,早就烟消云散了。
一时之间,宇文樾也不知该羡慕谁好,
一人厚重,一人信任,再加上身后欢欢喜喜的小丫鬟。倒是一副不错的世界静好的模样。
偏偏落到他眼里,怎么看都不舒服。
这人不该笑的如此开心,他应该被人养在后院里,身边孤立无援,连逃出院子都没有可能,最后在绝望中,被他随便送给谁,惨死乱葬岗。
不然对不起这么一张脸。
宇文樾脸上挂着淡笑,认真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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