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样,卫家父母虽然对傅云帧不喜,却又觉得,万一真是自己疑神疑鬼。
人家本就品行端正,用情至深,让女儿错过就不好了。
曾对傅云帧的怀疑,略有消减。
卫盛清也将傅云帧请来见过几次,倒的确是一表人才。
就是身家太悬殊了些,加上卫宛凝自己被下降头般的折腾,让人生疑。
小丫鬟前脚才灰头土脸地出去,卫幼卿身边的流萤就在槅扇外探了探头。
卫幼卿朝她轻轻招了下手,她才踟蹰着脚步进来。
怎么了?
流萤先是瞥了大小姐一眼,才叹了口气,沮丧地说,他们说
那玉钗中间摔得太碎,修补也不太可能恢复原样的。
闻言,卫幼卿心情微沉,心疼的蹙了蹙眉,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只好道,先取回来吧,不用修补了。
玉钗,一旁凝神静听的卫宛凝出声问道玉钗?
卫幼卿将欲言又止的流萤屏退下去,对长姐只是摇摇头,扬了扬唇,故作轻松道么,就是张公子送我的玉钗,被我不小心摔断了。
幼卿,你还没有嫁给他,这样过多往来也不太好。卫宛凝劝妹妹,不要与张景柯接触太多。
免得日后泥足深陷,不好全身而退。
这句话反倒让卫幼卿直接就怔住了。
她随即浅笑道放心,二公子一直谨守规矩,这些母亲都是知道的,不会有人胡言乱语的。
有朝一日,居然能听素来放肆的姐姐嘴里听见这种话,还真是让她吃了一惊。
一旁的流萤忍不住望天,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话居然也能从大小姐嘴里说出来。
哪怕是订婚后,小姐他们也很少私下见面,多是像送玉钗这样,鸿雁传书。
信里也是对彼此及长辈规规矩矩的问候。
姊妹二人彼此小心翼翼的闲谈叙话时,父亲和母亲就来了。
他们对长女的一通嘘寒问暖之后,又问了事情的经过。
卫幼卿顺带得了一波夸赞,她温驯地弯了弯隽长秀雅的眉,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就在气氛其乐融融之际,清朗的少年声音传进来好些了吗?
姐姐,大哥已经来了。卫幼卿站了起来。
她特意在外面提前吩咐丫鬟,来的路上告诉兄长,莫要说让姐姐不高兴的话。
看来长兄的确是听进去了。
长兄卫明琅是很疼爱她们的,奈何卫宛凝的炮仗脾气,一点就炸,容不得别人说半分不是,兄妹两每次见面也和猫抓脸一样。
卫明琅进来之后,果然只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还特意带回了一些有趣的玩意送给卫宛凝。
卫盛清咳了一声,瞥了一眼长子然无事,又不在家中,是去了哪里?
卫明琅若是跟着姊妹们,戏水这些事,好歹可以劝阻一二。
卫幼卿跟着垂下头去,
这叫敲山震虎,今天卫宛凝落水,父亲先问长兄的责,震慑一下其他的孩子们。
可惜,以前都对长姐不怎么管用。
父亲反而先养成习惯了。
卫明琅不得不起身,向父亲解释道虞从任地回来了,前两日才去了吏部述职完毕,久别重逢,儿子与其他几位同窗,为他接风洗尘。
对了,我院子里还有景虞带回来的茶叶和当地的土仪,说是多谢父亲的指点。
卫明琅说了好友的名字,卫盛清的神情才略微舒缓了一二。
他们这样的家族,最忌讳家中弟子出去和狐朋狗友、纨绔子弟玩花折柳。
张景虞正是卫幼卿未婚夫的长兄,与卫明琅是同窗,也是卫盛清这些父辈所欣赏的小辈,不骄不躁,年轻有为。
说起来,张家的情形比他们稍微复杂一些。
张景虞与张景柯是亲生兄弟,当初,本来张家二房成亲多年无子,第四年的时候,突然有了张景虞。
两年后,又有了张景柯,这令全家喜出望外。
谁知,大房突然出现了变故。
大房一家在赶路的时候,遇到山洪,除了长房的大老爷幸存下来,都不幸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