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人告诉,她都不一定能够认出来。
这在普世之间,又是正常的,盲婚哑嫁,不在少数。
卫幼卿相信哥哥是不会骗她的,告诉了她张景柯长得很俊俏,个子高挑,一点也不比他们家的兄弟们差。
她也不敢像姐姐之前那样,私下里偷偷大胆的,
溜到外面去见对方。
既然哥哥有客人到访,我就先退下了。
卫幼卿站起来就要离开,却被哥哥大剌剌的叫住了,景虞日后也是你的长兄,你日后迟早也要见到的。
那就更不必急于一时了。卫幼卿没有什么兴趣。
她知道未来夫家的长兄是人中翘楚,这已经让她的耳朵快听出茧子了。
有这个时间,她可以回去给自己的绣品,多绣两针了,不日也要到了祖父的寿辰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看一看,他们家人长得什么样子吗?卫明琅笑眯眯地怂恿道。
卫幼卿发了灵魂的问句兄弟二人长得很像吗?
这可把卫明琅问住了。
他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瞬很久没见到张景柯了,不过像不像的,总也不会太有差距的。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正是抽条变化的年纪,几个月可能就截然不同了。
反正同窗的脸和身形,他是觉得毋庸置疑的。
卫幼卿说不好奇是假的,其实,她还是一度很羡慕长姐的勇敢的,谁让她同张景柯在同一场合的次数,寥寥可数。见面就更不要提了。
作为男方不提出来,卫幼卿自然也不会不顾礼数,主动邀对方见面。
开始,她也曾想,是不是对方不满自己。
后来听父亲说,张家在提亲之前,就常常命人送来一些茶点蜜瓜之类的。
这一切越来越让卫幼卿迷惑,明明是很清楚的一桩婚事,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那我就看一看。卫幼卿在长兄的劝说下,只好留了下来。
此时,张景虞已经过来了,她不好再离开。
今天家里没有别人,他们来招待客人也是常理。
景虞兄,多日不见了。卫明琅笑着迎上前去,煞有介事地朝好友拱了拱手,长长的作了揖礼道、不对,我该称呼阁下为张御史了。
卫明琅交友广泛,但能让他为之钦佩的,却寥寥无几。
张景虞就是他近两年,常挂在嘴边,极为推崇的那一个。
说来也很有趣,两家的交情这么多年,这还是卫幼卿第一次,正式见到张景虞。
张景虞坦然的受了礼,抬起手指压下了卫明琅的
手腕,嘴上却在附和他哪里,不及卫兄在翰林院清贵。
卫明琅哈哈大笑。
卫幼卿稚了长兄。
张景虞比卫幼卿想象中要年轻许多。
清瘦且高挑的乌袍青年,颇有些古君子的意味,面孔斯文隽秀,眼中含笑。
从衣着看得出,是个克制严谨的人。
并非如卫明琅一般,宜笑含嗔,神采潋滟的桃花眼。
而是也正是因此,他漾出的笑意更加特别,既不会过分冷淡,也不显得格外疏冷。
只是平和与澹然,清光内敛。
她听父兄他们说过一些,都察院里的那一班人,大凡都是难缠又凌厉的。
简直就是指哪打哪,下笔如刀,口舌似剑。
这含蓄冲淡如春山的眉眼,一点都不像是即将进入都察院的人。
卫明琅第一次会试名落孙山,第二次才中了二甲进士。
经过了被称为朝考的庶吉士考定,又经过了复试才进入了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