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闻是被收编进入金甲殿,跟随问捉月至今。
“属下和督主,是满心的感激之情,我们两兄弟的命,自进入金甲殿的那一秒开始,就交给问督主了。”
问青衍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说什么却也没说的出口,他没办法去安慰这两兄弟,只能安静。
白羽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安静,开口说道:“督主把我们两兄弟给了少督主,我们两个也是十分感谢的,在我们看来,督主十分看重少督主您,把我们两兄弟换到少督主的身边,就是对我们两人的恩赐。”
问青衍其实很想说,就叔叔那个鱼的记忆,估计是不记得对这两兄弟有什么恩泽了,而且,叔叔那样的人,是不喜欢有人永远记得他的好的。
“督主对我们俩来说,就像一个盖世英雄,他的披风都被火烧坏了,但还是牵起我们俩的手,带着我们走出那片火海,就像是看见了光。”
问青衍一愣。
看见了光吗。
原来是这样啊。
问青衍抿唇,他对叔叔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天,他悠悠转醒,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他。
正值正午,阳光正盛,他的袖子压住碎碎阳光,发丝泼在衣衫上,双眸微阖,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微光的温柔。
那是最不一样的叔叔,却不曾想,那样给人错觉的人竟然是一个性子锋利,心思可以用‘城府极深’四个字来形容。
但这样的人,却格外的让人想亲近。
也许是,黑夜中,那个不把他推开的怀抱吧。
“少督主,您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白羽猝不及防问了这样的一句。
问青衍苦笑,“都这么说,我应该是很没有安全感吧。”
“但是,督主在极力保护您了。”
嗯。
他知道。
叔叔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告诉自己,累了,就休息,不喜欢,就拒绝。
所以他在想什么。
也许真的是想多了。
“晕倒了?”
月官翎理了理裙摆,身边站着两位掌扇宫女,固安站在月官翎身边,点点头,“少督主好像是旧伤复发,明天……”
月官翎哼笑了一声,“内伤加重,重到晕过去,看明天他来不来,如果来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本公主要的答案也就要到手了。”
“今天,还给白将军送肉吃吗?”
月官翎的笑容一滞,“还有肉吗?”
固安抿唇,“还剩……头。”
月官翎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送去给白将军吃吧,补一补身子也是好的。”
“是。”
“白鹤将军家有一妻一儿,妻子长相倒是标志,儿子也白白胖胖的,白鹤将军应该会很喜欢。”月官翎倒在软榻上,笑嘻嘻的,“不过这是最后一餐了,白鹤将军以后就吃不上好肉了。”
身边的两个宫女浑身冒冷汗,她们都知道月官翎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月官翎这个人,说的话做的事,都不正常。
也不能信。
“哎哟,这天气热死本宫了。”月官翎用手扇了扇风,“冰桶可有?本宫的美貌要热没了!”
“有有有,属下去给公主拿。”固安被逗笑了,朝着殿外走去。
月官翎站起来,驱散了宫女,拿着一柄小扇子随手扇着,走进公主殿内寝,内寝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月官翎盯着那山水画看了一会儿,然后将画扯了下来。
画后面还藏着一幅画。
那副画,正是和捉月楼上挂着的那副问月寒的画一模一样!
画上的人正是问月寒,手里拿着玉佩,眸子垂下看着地上的人,但月官翎的这幅画,左下角原本是儿时的问捉月,但现在的左下角,被人撕掉了。
月官翎笑着,看着画上的人,“老督主……您死的也太冤了。”
什么朝政忠臣,不都是被朝廷利用的工具?
你问月寒这么风光,还不是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让你的儿子继续?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月官翎笑着转身,“问捉月,活不长咯。”
固安拿着冰桶进来,看见地上躺着那副山水画,心知公主又去看那副画了,“公主,属下不是说了吗,这幅画是临摹的,是看不出什么的,您想拿到金甲殿藏玉玺的秘地,起码要看真迹啊。”
“废话!”月官翎翻了个白眼,“本宫要是能看见真迹,我还看赝品做什么?!谁知道金甲殿内乱的时候,他问月寒还准备了复刻品啊?!害的本公主损失了多少将士,结果带了个赝品回来。”
月官翎哼了一下,“想着都气!”
固安叹气,金甲殿内乱的那段时间,是整个朝廷都乱的时候。
问月寒被害,问捉月年纪轻轻赶上金甲殿督主的位置,但少年刚上位,无法立刻平息内乱,月官翎,以及宫内的几位殿下同时使出压力,搅大金甲殿的混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月官翎就是那个黄雀。
她成功拿到了画像。
但是是个赝品。
问月寒有先见之明,将正品交于其子问捉月手上,被哄抢长久的画像,一直都是假的。
这也是月官翎不待见问捉月的原因,虽然月官翎很欣赏问月寒这老谋深算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