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理期要到了,还喝冰的?
千烟一愣,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最近昼夜都有戏,她这几个月来大姨妈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肚子特别疼,自然而然就忽略了时间。说着,莫千禾又戳了戳花花的脑袋,虽然这事不大,但是作为助理,多少还是要了解一点的,毕竟千烟现在拍戏,如果照顾不好的话容易耽搁。
花花忙不迭的点头:好!
千烟半眯着眼睛看了莫千禾一眼,你怎么记得我生理期?
莫千禾:
她怎么记得,当然是温南给她说的。
还没等她回答,下一镜就已经在准备开拍了,千烟只能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赶紧走了过去,跟人对起了戏。
穿着警服的千烟入戏了之后,一身的英气,沉着一张脸眉目凌厉的时候,莫千禾好像恍然间在她身上看到了温南的影子。
还有,顾锦?
这样的一个错觉,让莫千禾自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是恐惧,而是震惊。
震惊于自己为什么会从千烟身上看到别人的影子,又或者说,她早就已经把千烟当成了一路人?
曾经的顾锦,就是把这样的灵气和英气所结合了起来,敢爱敢恨,从来都没退缩过。
后来还是败了,一塌糊涂。
莫千禾神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千烟一场戏落幕,她都还捧着奶茶呆呆的坐在那里,等到千烟走近了,才发现这个人红了眼眶。
千烟猛地怔住,千禾?
啊?莫千禾突然回神,这才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湿的,下意识的抬手擦了一下,干什么?
你干什么啊?千烟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发呆怎么还发哭了?
发个屁啊,还不是怪你们这什么蠢剧情!什么向死而生,糟糕的台词!莫千禾直接把锅甩给了千烟,全然就是一个愤青,女主要是都向死而生了,这剧不就杀青了吗?
千烟:
有病吧这个人。
本来以为莫千禾就只是一时兴起来看看,结果还真投入到剧情里面去了?
千烟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真因为这个?
戏里确实有句台词叫向死而生,其实还是挺符合意境的,在最后关键的时刻,四处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本来就是一个宁折不弯的警察,又怎么可能去屈服于那些逼迫和条件。
主角都有光环嘛,死肯定是死不了啊。千烟坐在她身旁,耐心的解释着,而且向死而生这几个字,其实挺好的,如果在最后一步的时候面前都是绝望,选择死亡其实才是让自己真正活下去的一种。
莫千禾的手指蓦然攥紧,脸上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她捋了捋头发,挡住了自己半边脸颊,没让千烟看到。
千烟拧着眉头,总觉得莫千禾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追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撑着脑袋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直到这人情绪正常的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一个人的目光意味深长,一个人有些闪躲逃避,千烟一副了然的样子,不再追问了,等会儿结束了带你去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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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
天色渐晚,天空暗了下去,四周的灯光也都亮了起来,只是没能照亮一整片的墓园。
墓园中间的地方,坐着三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样子,却是都坐在地上,曲着一条腿,烟雾缭绕的。
远处的光景都被收在了眼底,寂寥一片,空寂的墓园因为夜里都多了一丝阴森的凉意,几个人又好像浑然不知。
斜后方的两个墓碑上,男孩跟女孩笑得很灿烂,双眸中像是装下了星河,亮晶晶的。
温南抽了一口烟,整个人丝毫没有之前有过伤痛的痕迹,除了黑眸里隐隐藏着的苦楚。
我都一年多没回来了,没怪我吧?
顾尧像是在喃喃自语,一阵吹过的微风,像是把他的话语都吹得七零八落的。
沉默了片刻,他才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墓碑,碑文上顾锦二字让人红了眼睛,那种心酸怎么都抑制不住。
我们倒是常来。莫千澈微微侧了侧身,俊脸在烟雾中有些模糊,声音沉沉的。
时间过得还挺快,都他妈六年了。顾尧深吸了一口,那种烟雾过肺的感觉,把眼里涌上来的湿意都压了下去。
嗯。温南垂眸,指腹无意识的蹭着烟蒂,另一只手却紧握成了拳,松不开。
几个人枯坐到了天彻底黑了,才像是闲谈似的,聊着一些关于过去的话题,四平八稳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什么悲怆的情绪,眼底却又是浓到化不开的伤痛。
今年我不走了,就留这儿吧。顾尧往后一仰,右手的手肘靠在了顾锦的墓碑旁,调笑似的开口,多陪陪我妹,不然的话这姑娘该怨我了。
你呢,要是有点良心,就跟着温彦一块儿好好过日子,恶人自有天收,谁都不会让谁好过的。
顾尧说的轻描淡写的,侧过头去的时候又是狠厉又是难受。
不去找缈缈了?莫千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