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熟手所为,皮肉一刀切,骨头上没有多余的刀痕。”仵作将林丛丛说有牙印的腿翻出来,还真能看到一排印子在上面。
安寄捏起手边的灯盏靠近,光照亮的地方,印子更加清晰:“确实好眼力!”
有人夸赞林丛丛,也凑近的尉迟青含糊道:“肯定是狗咬的。”
“你咬一口就知道是人是狗了。”林丛丛不会查案,她也只是从过去学的零星知识来说一些行内人都以为是常识的事。
她是看不惯尉迟青为一己之私,去妨碍安寄追查真相,耽误死者沉冤得雪。
拿人命沽名钓誉的狗东西都不值得原谅!
“如果是人咬的,又如何。”尉迟青的问题蠢得他的门面都看不下去。
许世晟接过这句话,说:“只有乱世才会人相食,如今天下太平,凶徒可能是疯子。”
“许兄真知灼见,尉迟佩服。”尉迟青不要脸的恭维。
詹毓奕吭哧一声,讥笑道:“拿我师傅发现的往许世晟脸上贴金,尉迟青,你怎么不说太阳是许世晟打下来的呢。”
“小侯爷,何必咄咄逼人。”
“刚才谁喊打喊杀,原来这么浅显的事儿都没发现,真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我师傅不算厉害,也只是比你们多看到两处罢了,现在是不是该许世晟向我师傅赔罪呢。”詹毓奕睚眦必报,方才太学子弟摇旗呐喊时他就窝着火,本就不喜某些唯文是重的人,要不是师傅在,已经
打他们个七荤八素了。
他压着火,凌厉不屑的目光扫过刚才每一个要师傅赔罪的人:“怎么,太学子弟都是缩头乌龟,圣贤说过知错能改,才善莫大焉,圣贤的话你们当耳边风。”
詹毓奕发飙,围在四周的太学子弟拉不下脸选择错开视线,嘴紧闭如河蚌,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
詹毓奕看不起他们敢做不敢当,他还要骂,师傅一个眼神过来,他知道是要闭嘴的意思,可詹毓奕心里堵着无处发泄:“师傅,他们不值得。”
“值得,人之将死其言不善也要原谅,毕竟出了一个盯着手无缚鸡之力学子的凶徒,人家明日还不定就成了盘中餐,我们算积点口德。”林丛丛是友军,而且是存活率百分之一的王者。
听懂她话的詹毓奕和郡主满眼笑意,林丛丛配合认完笔记,同行的四个人就准备离开,安寄则希望她再说一些看法。
林丛丛哂笑:“安少卿真是大胸怀,我就是个外行,也没有别人卖弄玄虚的瘾,大理寺诸位秉公办理,对凶徒穷追不舍才是京城和天下百姓之福。”
“林氏,你暗讽太学子弟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尉迟青恼道。
林丛丛根本不理他,与安寄抱拳别过,径直背过身往琼林楼大门走。
在郡主身后一只默然不语的杨成仪,本以为林丛丛比许世晟还恃才傲物,也要以牙还牙的回敬对她恶言相向的太学子弟,可刚才她只是嘴
上讥讽两具,话锋一转直给大理寺办案的人正名,胸襟比许世晟更高一筹。
“林娘,先等等。”杨成仪叫住了她。
林丛丛顿了顿,收回迈过门槛的脚,回首疑惑的看着杨成仪:“嗯?”
她一个短音显得有些不耐烦,杨成仪立刻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