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上钩了,她以为暗卫能跟上老九,没想到暗卫还是跟丢了人,因为跟踪的不熟悉水性,那老九浪里白条,一头扎进水里,脱钩的鱼一样找不到了。
所以,较真来算,老九这条鱼,上钩了又完全没上钩,高情商的说:放长线钓大鱼咯。
正好林丛丛也是最后一日留在安府,她一早喝药后,填饱肚子,换上了一身粗布衣,与安寄一起埋伏在衙门附近的酒肆,詹毓奕带人在护城河那头等着。
小侯爷别的长处没有,与生俱来的凫水能力没有还给大自然。
到了城门打开的时候,市鼓音落,熙熙攘攘的人就走进来了,林丛丛穿的是男装,她涂黑了脸蛋,和安寄分开走进酒肆里。
一大早没什么人,但这家酒肆还卖早饭,坐下来不喝酒吃点汤面也行。
“老板,我要一碗细面,小碗的。”她早上吃过了,看到有小碗的就要了一份。
“哎,你等等啊。”老板招呼道。
坐在另一桌的安寄也要了一碗,他们默契的当做不认识,等到面上来的时候,暗卫来了,他一身酒气,穿着掮客喜欢的灰色长袍。
这暗卫长得就很有市井气,让人除了他一身衣服和腰上的钱袋,什么都记不住。
老板端来汤面,林丛丛谢过,她尝了一口汤水:“老板,你下次把熬汤的大骨用热水焯过,不然腥味还留着呢,不好吃。”
“唉唉唉,我下次一定。”老板含糊应付。
小娘子
也不觉得老板会记在心里,说话只是不想太尴尬,小口吃着不太顺口的汤面,犹如上刑一样的林丛丛,心里一直在催促——老九,赶紧来啊。
她真的不想吃,太难吃了。
林丛丛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掮客和安寄,觉得对吃食要求低的人,其实也算一种幸福吧,不幸的人等了有等,等到面都快坨了,酒肆门口才急忙忙冲进来一个人。
掮客喝酒送肉,没有因为老九的到来就转头,他好像再等其他生意,老九进来后,看到人已经坐着了,自来熟的把屁股往掮客对面一坐。
他伸手在肉碟里抓了一块,掮客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哼:“做什么?”
“钱货两讫啊,我的东西呢。”摸了肉,又伸手掏银子的老九,摆阔一样把二两银子拍在桌子上:“这是钱。”
掮客闷了一口酒,没有接话,老九急了:“说好的,你不会反悔了吧!”
“你要敢坐地起价,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是哪个?”掮客拍拍头,装作酒醉犯糊涂的问。
“昨天,咱们就在这儿喝过酒,你答应了去衙门给我办事的,二两银子。”老九狐疑的上下打量人,他凑过去抽了抽鼻子,然后嫌弃的煽了煽:“呀,你醒了没有,老子着急啊。”
两人在桌上掰扯半晌,掮客才恍然的哦了一声,他左摸摸又摸摸,才从钱袋里找出一张书证来,老九好似不识字,他把老板逮了过来。
男人指着书
证下面的大红印子问:“是不是官府的。”
“是啊,官府的印子。”老板见怪不怪,回答了他。
交易成了,林丛丛也不用坐在一碗索命的汤面跟前,她赶紧起身,往酒肆外头走,不稍一伙儿,老九便出来了,安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