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收妥帖了，老九最近还了不少人的铜子儿，出手那个阔绰，我就知道这老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怕不是偷鸡摸狗得罪了人，我们别出声，要是他们过来问，咱们一口咬定不知道，进了口袋的钱绝不还回去。”老渔夫摸着腰带，用力拍了拍说：“闺女，你放心，我都把铜子儿缝在腰带上，这些是你的嫁妆，爹一定给收好了。”

渔家女点了点头，她撩开帘子看向码头的方向，那伙讨债的人还不走，其他人家也把船划到对岸来避风头了，大家默契得很。

“我们这边一条船都没有了。”詹毓奕笑道。

河岸两边泾渭分明，一边干干净净，一边停满了渔船，他觉得这些人也挺市侩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一听是讨债的就都躲起来了。”

“你这人生在富贵堆里，少说这些何不食肉糜的鬼话，好了，船都到对岸了，咱们留下两

个人在河滩上走动，剩下的都跟我走。”林丛丛看差不多了，火候到了就要起锅，她站起来看着大大小小的渔船大声喊道：“怎么都躲起来了，谁认识老九的，给我站出来，偷了老子家的东西，还想跑！”

“你们谁给他销赃的，我一并抓去官府，好家伙，欠了我的银子，偷我的东西，吃了豹子胆了！”

沙哑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在安静的护城河两岸听得真真切切诶，渔民更加不敢冒头了，简直是恨不能马上消失在河面上。

林丛丛一边骂一边往老九走的方向去，詹毓奕不舍得她伤了嗓子，接过骂人的活，孝顺徒弟啊，真让她心暖。

到了上次跟丢人的地方，暗卫牵着一条大黄狗，黄狗一直盯着对岸的方向，这儿是河道最宽的地方，长满了茂盛的芦苇，人走进去根本就找不到。

“詹毓奕，你带着狗游过去，慢慢追，我们这几个人坐船。”林丛丛安排道。

“知道了师傅。”詹毓奕直接往水里一跳，狗也跟着他跳下水去。

还不知道被人跟踪的老九，身上湿漉漉的扒开草丛，他把剩下的银子藏好才往家里走，手里的药包湿了一点水，不过不要紧，他哼着歌一路来到了土墙前面。

“我回来了，药在这儿。”老九吹了口哨后，直接把药抛出去。

一个男人借住了药包，然后递进了屋子里，屋里的人没有说话，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母夜叉

才道：“做得不错，把剩下的银子和解药给他。”

“是。”男人拿出银子和一瓶东西。

老九只看到了银子，好大一包银子，他见钱眼开，拿到手之后还掂量了一下：“多谢，多谢。”

“把药吃了，我们江湖规矩，不能坏了。”母夜叉说。

男人给老九一个药，老九看着钱，根本不怀疑就吞了进去，可是他才吃进肚子不久，一股巨痛就在腹中翻滚着，好像有一条巨大的蛇钻进肚子里，他痛得大汗淋漓：“你不是说给我解药么。”

“我有说过么。”母夜叉咯咯笑着。

捂着肚子的老九在地上打滚，他好疼，真的太疼了，可就算如此，老九还是不放开手里的钱，他死都要把钱抓手里，这辈子当了穷鬼，不能死都摸不到银子，他呕了一大口血，还用发抖的手把袋子扯开，可是一扯开，里面的东西让老九哈哈大笑。

石头，不是钱，是石头。

竟然骗他，竟然真的骗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九笑得凄惨，他吐出来的血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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