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ins
詹侯府。
半炷香过去,孙夫人还未见到侯夫人,茶过三盏,只放一个老嬷嬷来传话:“孙夫人,小侯爷在院子里闹呢,我家老夫人和侯爷在劝,无暇分身。”
“小侯爷,是怎么了。”孙夫人干巴巴的问。
“我家小侯爷性子跳脱了些,要不孙夫人改日再来。”老嬷嬷劝说。
孙夫人也等不下去,她打算去长公主府,不过该留下的礼,仍是请老嬷嬷代为转交给侯夫人,老夫人没想到,孙府的马车到了公主府门口,守门的人直接说长公主今日不在,有事改日再拜帖过来。
连连吃了两回闭门羹,已经到了午后,孙夫人的马车辗转到了十二娘的私宅,女儿躺在软垫上,面色比昨夜还要惨白,见了她来便恹恹的转开眼:“母亲,还有什么事。”
“殿下有消息来么。”孙夫人看向一旁的乳娘。
乳娘摇摇头,代十二娘回道:“宫里没有消息,不知道殿下如何了。”
“十二娘,你爹和我,会想办法劝服皇后的。”孙夫人说完,帐子里的十二娘嗤笑一声,似在嘲讽自己。
十二娘身子不爽,她不多计较,交代女儿好好养身,冷坐了半晌的老夫人回到了孙府,长子和长媳迎她回屋,过了大半日,十二娘珠胎暗结,又保不住胎的事儿,早已经从宫中传到了市井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夫人知道只有太子八抬大轿迎娶十二娘,才会让所有看低自己女儿人都闭上嘴,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就是母凭子贵;可若皇后不松口,十二娘就会沦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她与长媳道:“今日,长公主和侯夫人都未见到,明日你再准备准备,我还要去一趟。”
长媳动了动嘴,欲言又止的把茶奉上,孙夫人不喜欢她藏着话,正遇上自己心情郁结时,做婆母的免不得对媳妇拉下脸:“有话就说。”
“母亲,你去也是徒劳,这两家都不会见咱的。”长媳道。
“你知道什么直说。”
倒茶的妇人,自顾笑了一会儿,在孙夫人催促后,她才说:“母亲还不知,魏公子早让人递话了,你当然见不到人。”
“他们两个小辈,还能不给长辈颜面,指使长辈做事?”孙夫人不信。
“母亲不是铩羽而归么,如果不信,明日再去也行。”
“我自然是要去的。”长公主她卖不动人情,难道侯夫人也不念旧情么,孙夫人不理长媳的话,她也不愿见夫婿,两人各自在府里冷着,小辈不敢来劝,连用饭都是各管各的。
又过了三日,孙夫人终于见到了侯夫人,而殿下给皇后留在宫中也有三日了,京城里的士族都憋着一股气,他们都等着看十二娘的笑话。
“老姐姐,我想……”孙夫人开口。
侯夫人看她说话,旋即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方一叹气,孙夫人话便中断了,她明白这位老姐姐不想帮忙,不过几次登门,不得不见一面罢了。
端着茶盏的侯夫人,目光看向门外,她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家奕儿最近长进不少,我和侯爷都不想这孩子故态复萌,又整四处闯祸。”
“是侯爷教导有方。”孙夫人接道。
“侯爷哪儿镇得住他啊,还是奕儿师傅费心了。”候夫人放下茶盏,示意孙夫人用些点心后继续说:“我们侯府是知恩图报的。”
“老姐姐,我。”孙夫人脸上有些臊,老姐姐的话,无疑在说孙府忘恩负义,可自己有求于人,一嘴苦水唯有往肚子里咽。
她斟酌间,一个矫健的青年从门外跑了进来,他在侯夫人面前刹住脚,一阵由青年带进来的风呼在了侯夫人面上,来人说:“祖母,太学出事了,我要去一趟,祖父问起就说我找师傅去了。”
青年就是詹毓奕,他与孙夫人淡淡点头致意,态度十分疏离,孙夫人唤道:“小侯爷,许久不见。”
“祖母,我走了。”詹毓奕一进京就给老东西扣住,非要他说清楚姥山林的事儿,还想打听秘方,作为林丛丛的好徒弟,他当然不会出卖师傅,只没想到自己没在师傅身边,就有人狗眼看人低。
安寄说许世晟与九公子在太学纠集一伙太学子弟围堵孙太常,要重定策首之位,师傅那边事态紧急,他现在没工夫料理眼前的老女人:“孙夫人,我这人记仇,但有一条好处,便是我孝顺。”
青年丢下话就走,他先和安寄回合,两人到了林府外,才得知师傅还在用饭,詹毓奕大步走进去,洗了手坐下:“师傅,策首的事儿,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拿玉佩给你师丈换解药咯,还能如何。”小娘子啃着酸菜包喝着豆浆,她将要做的交换,似乎有点赔本。
不是师丈不重要,实在是九公子拿到策首之位后,会有许多麻烦,此人擅长蛊惑人心,策首玉佩如同神兵利器,给了他不就是如虎添翼么,詹毓奕觉得胜华佗还能再想想办法:“师傅,我们先不急,安寄手里还握着慕容月和白邈纱,应当能有些用处。”
“用处?你得先让安寄去卖惨才能挑拨离间,他肯么。”他师傅说话一向一语中的。
“呃,你说的也是。”安寄对白邈纱若即若离,作为兄弟詹毓奕最清楚,这人能忍着让白邈纱自如进出安府,为的也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现在网兜里的鱼儿还太少,还不是收网的时候。
慕容家在里面掺和多少,士族又有几个人暗中出钱出力,安寄和陛下的意思是一网打尽,免去太子日后之忧。
在此之前,詹毓奕还是想提醒师傅一件事:“师傅,玉佩的事儿,咱们还能再想想不。”
“你想你师傅守寡的话,就能再想的。”林丛丛打趣道,一块玉佩而已,她给就给了,慕容月和白邈纱内讧也影响不了九公子的决心,安寄说陛下要一网打尽,总得有人给叛党踩个油门。
她掰开一个酸菜包,将另一半递给詹毓奕,小伙子摇摇头:“我来之前吃过了。”
“我还没吃。”一旁的安寄道。
林丛丛毫不犹豫就把这半给了他,同时问道:“太学什么情况。”
推荐:stylereenda{font-sizepxlor6dd4padding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