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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魏柏上衙前交代过林丛丛遇事不能单刀赴会,务必等詹毓奕一道才出门。
得知自己中毒,魏柏并不惊讶,他甚至还庆幸九公子没对林丛丛下手,但她要用策首玉佩去换解药,青年起初不同意,在她坚持下,并没多说什么。
“九公子、许世晟在明堂里聚众滋事,曹靖出来报信正好遇到了我。”安寄回道。
“九公子想要,我们就罗织一张大网给他,解药和叛党,我都要。”小孩子才做选择,林丛丛打算一网打尽,她做好了和九公子真刀真枪博弈的准备:“詹毓奕,太子现在如何了。”
在皇后眼皮底下坚持三天三夜,这份执拗林丛丛也佩服,詹毓奕说萧颍言没有硬碰硬,他晨昏定省,但凡皇后问起,便认准了十二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给自己血脉一个名分。
萧颍言还算聪明,没有大张旗鼓和皇后闹僵,非要一步到位立十二娘,他直说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虽未必保得住,可如果老天爷恩赐,孩子顺利出生便先占了长子或者长女的名分,作为皇后膝下的第一个孙子辈,想来做母亲做祖母的不能下狠心。
所以,皇后没有大怒,更没斥责萧颍言胡闹,反正延绵子嗣,萧颍言也做了,孩子不是来了么。
如今母子二人僵在是要十二娘当太子妃,还是侧妃上。
“师傅,你放心,你不开口,我和宝娘、安寄绝对不给孙府说情,让他家主母狗眼看人低,活该。”詹毓奕扶林丛丛上马车,同时气鼓鼓给她保证,绝对不会帮孙氏。
三个人前后坐好,阿虎落下车帘,在家呆了三日,十二娘借着给熙儿送衣裳送吃食的借口,来过府里两次,全给魏柏绕了过去。
胜华佗和廖大夫仍觉得不乐观,女人一直躺在榻上静养,京城里的士族和达官显贵全都在观望。
显然除了孙氏和十二娘箭在弦上,旁人仍是闲庭信步,倒是慕容氏愈发趾高气扬,大张旗鼓地剑指策首之位。
“林娘,解药的事儿,先交给我,你不急着把策首玉佩作为交换。”安寄在车上说道,他面容憔悴,虽衣冠整洁,也看得出眼里深深的疲惫:“白邈纱那边,我能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走到她面前吐血倒下?”林丛丛莞尔,也存了打趣他的心思,马车转过街角,又行驶了一段,摇晃的车子停下来时,她还等安寄接自己的话。
驾车的阿虎忽然用生涩的话语说道:“主子,前面好多人。”
好多人?
如果是街面上往来的商贾,马队,阿虎司空见惯不会奇怪,他能停下车来的肯定有情况,林丛丛皱眉,暗中赌咒自己出门没看黄历:“詹毓奕下去看看。”
“好。”青年唰地掀起帘子跳下车,过了一会儿,车帘再度给人掀开,詹毓奕神情一言难尽:“师傅,要出大事儿了。”
“哈!”她又一语成谶。
太学。
明堂被学子围得水泄不通,九公子大病未愈,顶着一张血色欠妥的脸,身后几十个拥趸托得他如同圣贤再临。
九公子等着孙太常表态:“孙太常,林丛丛德不配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正经太学没上几日,只会在外头为非作歹,怎配得上策首之位,孙太常还是重新收回玉佩交给合适的人才是正道。”
“历代策首自选继任者,老夫选了林娘,她也配得上,九公子质疑林娘不常在太学,不习经史,不修文德都没错,可她写的谏书,你们几个能写出来呢。”孙太常道,老者镇定自若,并不为周围子弟对自己的误解而生怒。
“孙太常似乎在给林丛丛开脱,其他弟子所写的谏书,也是定国安邦之妙策,可惜他们绞尽脑汁的忠言,比不过一个小娘子在孙氏面前花言巧语有用,孙氏偶得策首之位,我看孙太常也是以权谋私,才捧林丛丛上台的吧。”九公子意有所指,他煽动众人过来就是暗示孙太常处事偏颇,为了孙氏才故意给一个山野村妇抬身份,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孙氏嫡女和太子珠胎暗结。
养出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孙氏怎配作士族之首,又怎还有资格决断策首之位归属与谁。
将玉佩交给林丛丛,不过是沆瀣一气。
“孙太常眼高于顶,看不上我们寒士子弟的文章。”最不服气的学子说话酸溜溜的,背后寻常敢怒不敢言的也应和。
“都说圣贤举贤避亲,切忌瓜田李下,孙太常做的有违圣贤教导,应当羞愧才是,治家不严,治学无道,若有自知之明的当交出策首之位,待太学子弟举贤士担当。”
“就应由太学子弟举贤为之,策首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给了林丛丛如同明珠蒙尘,犹如斯文。”
“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竟在我恩师面前大放厥词!”曹衡听不下去,这些自以为是,平日只写狗屁文章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觉得不公,不过是嫉贤妒能。
维护恩师的男子,面对同窗甚是不留情面:“待会儿林娘会亲自来太学,不服的大可以和她请教请教,我记得当初许世晟也给人捧成当世少有的英才,不也在林娘面前落了下风。”
“本事不是嘴巴吹出来的,能让兵部,工部刮目相看的是林丛丛,不是你们这些只会在别人背后酸人的卑鄙小人。”
“曹衡,你当了孙氏的女婿,当然为孙氏说话。”许世晟阴阳怪气道。
“我能受我夫人青睐是我的福气,许公子的福气,别人享不到,只能留给你自己回味了。”曹衡损人也不差,谁不知道许世晟婚事不顺,后宅日日不宁:“某还记的许公子在明堂初论政时,也是如你们这样自以为是。”
“曹衡,你何必用旧事来奚落我。”许世晟不满。
“我只和讲理的人说理,许兄尚且不配。”
“曹衡,你休要嚣张,你们兄弟现在是为虎作伥,日后都要算账的!”站在许世晟身后的人梗着脖子道。
曹衡方要反驳,猛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他诧异又惊喜的唤了一声:“林娘。”
她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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