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丛丛扭头,比主事将军年长的马脸男子正瞪着她。
“上将军,借一步说话。”长史拉着怒气堆叠在眼底的上将军到一旁,上将军本犹豫,毕竟林丛丛手里还拿着花几揍人。
想他是念着武侯府的颜面,要制止她不讲武德,可看长史的脸色更为着急,思虑几番后选择了后者。
“娘子,你为了我,何必。”怡青按着心口的破损处,声线紧绷道,在这么多男子面前衣衫不整,女子羞得脸煞白煞白
她武艺不精,只想应付的心思作祟,给人钻了空子,怡青受命来到林府,心里有点怨愤的,因为不能跟在公子身边,而是跟着娘子整日无所事事,为了掩藏身份,怡青换掉自己擅长的铁鞭,以短刺防身。
刚才,心口一凉的怡青,看着要抓来的手,胃里即刻涌上酸意,对方明目张胆的调戏,让她倍感恶心,想要吐。
如果没有娘子,她清白就毁了。
而娘子听了她愧疚的话,也只是略略勾了勾唇角,丢开手里的花几,对她说:“和你无关,我只是看不顺眼他而已。”
说道他这个字,娘子不解恨地踹上蜷着的人两脚,怡青清楚就算公子在也未必会当面给自己撑腰,她只是个暗卫。
可娘子不一样的,她眼神不分贵贱,当护就护着了。
“放心,你家娘子马甲多,你站在我身后不说话就行了。”怡青反击就算是自卫,以下犯上的罪名逃不开,自己不一
样,林丛丛打主事将军最差的结果也是陪个医药费附送牢房几日游。
安抚担忧的怡青后,抬眸的小娘子瞧那边长史和上将军已经说完话,她再瞥一眼地上的人,冷笑几声。
上将军听完长史的禀报,脸色可谓变化多彩,他似乎暗暗吸了一口气,企图压抑复杂的心情,但所有情绪最终拧成他眉宇间的一个川字褶皱。
“县主,你在武侯府打人,总得有个交代。”上将军掠过前事种种,只说打人的问题。
看来他是知道有些话不能碰的,还算识时务啊。
可惜,不是所有的脑子都没离家出走。
“上将军,您怎么不问案。”蔡福插话打断道,他执意要审:“您是武侯府的当家,我一个小老百姓,就靠您说个子丑寅卯了。”
地上捂着眼的主事将军顺着声音摸索,手碰到皂靴后,马上扒紧上将军的腿:“表舅,我被她打成这样,你不能不管,林氏蛮横无理,从没把武侯府放眼里啊,表舅,难道我们上下兄弟就要咽下这口气,以后咱们在京城还怎么过日子。”
其他看着主事将军被打的差役,如同自己被林丛丛打了一巴掌的义愤填膺:“上将军,我们武侯府都沦为笑柄了,您不能放任这个女人欺负咱啊。”
“而且苦主就在这儿,有什么不能办的,陛下过问我们武侯府也无错。”
“就是,上将军,我们人微言轻得罪不起她,但您是陛下亲封的武
侯府上将军,绝不能丢了气节!”
主事将军听同僚纷纷开口帮腔,大力卖惨起来:“表舅,你听听,兄弟们的委屈,这女人蹬鼻子上脸,把我打得浑身是伤,表舅,她还在报恩寺里做腌臜买卖,您不能放过她。”
上将军低头看着表侄儿,又抬头环视跟随自己的兄弟们,他现在如履薄冰,又像架在火上烤!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左右为难,鼻头渗出一层汗珠:“我知道了,报恩寺是莫须有的事,我不管,我只管县主出手打人一桩。”
“确实打人不对,都散了吧,上将军来了,他会做主的。”长史企图大事化小。
蔡福原地挑起,大声讥讽道:“你们这是官官相护,武侯府是窝囊废么,连个女人也制不住。”
“表舅,林氏不敬太后,在报恩寺里搞男盗女娼的倒灶事,你……”主事将军刚要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