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来者不善,门里的也不是善茬。
林丛丛听到喊声,眉目一凌,拔下头上的金钗,把怔忡的主事将军拎起,冰冷的尖端抵在这人的耳朵上,她冷冰冰的说:“我一向不受人胁迫。”
主事将军抖了抖,哑声威胁道:“你伤了我,还想活着出去?”
“你眼瞎,难道耳朵也聋了,没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话。”她把人提溜起来,在武侯府众人惊愕的视线里,轻而易举的抓到了人质:“诸位不是很想知道,谁和我一起去的,不如大家都听一听,既然这么想定我的罪,我就让你们定罪好了。”
“林娘子,你想拉着武侯府一起死,你心肠怎如此歹毒。”上将军突然开口制止,针不扎自己身上,他还犹豫呢。
武侯府绝对是一丘之貉,自私自利,欺软怕硬。
恶心。
林丛丛恶心他们,年夜饭也想吐出来。
“我怎么会拉着武侯府一起死呢,是这位将军和上将军自己找死,刚才将军可是真威风啊,要把小女往死里逼啊,现在小女不过是澄清真相,怎么就歹毒了。”林丛丛不禁想,如果刚才站在这儿的不是她,而是一个普通女子,那么这个女人会遭遇什么,屈打成招,无人知晓的凌辱,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他们眼神里的猥琐和下流么:“武侯府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表舅,表舅,你救救我。”手里的人质哀求道,男人企图挣扎,
林丛丛的簪子直接戳进耳朵半寸,一阵凉意索命,主事将军马上消停了。
贪生怕死,不过如此。
孬种一个。
林丛丛面上不屑,嘴里嘲讽拉满:“怎么,他们不是很想听么,上将军顺水推舟才好。”
“上将军,她要说,你就让她说,有什么话,我们听不得。”起哄的人挥了挥手,好似给自己打气壮胆。
“说,她既然想说自己怎么当鸨子赚钱的,我们为什么不听,最好说得清楚些,达官贵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腰细的,还是声软的,眼儿媚的,哈哈哈。”
应和前一个差役的同伙嫉恨辱骂道:“哈哈,这女人不要脸,还把这种事皮肉买卖拿出来当嚼头,呸,臭不要脸的东西,害我们好处收不到,还想肥自己口袋,门都没有。”
“说,我们听着,不敢说就是狗娘养的畜生。”
起哄的如雷贯耳,林丛丛笑看上将军如何收场:“上将军,说罢,既然盛情难却,都赶着见阎罗王去,他们和你也能凑好几桌饭菜。”
“或许不止是奔丧吃饭,上将军的儿女,男的指不定永世不得出仕当官,女儿只能低嫁,你一个父亲当得儿女厌恨,祖辈憎恶,肯定脸上有光。”她是幸灾乐祸,和外面杀气喷薄的放人声里应外合。
男人就是知道,就是清楚,但其他人糊里糊涂,上将军视线极快的在一群兄弟里寻找长史和街使,眼珠来回几趟都找不见人,
他心里咯噔一响,感情他们早闻风而逃,留自己一个遭罪。
上将军也想跑。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上将军沉默,主事将军和喊打喊杀的不乐意,再度起哄:“上将军,您想什么呢,这个贱人几句话哄人玩的,外面喊破天也是家丁,到时候咱们在自己身上割两刀子交代,死无对证。”
“死无对证!”
死,他们不收敛真会死的,上将军有苦难言,嘴里的舌头被冻僵似乎的不利索:“你们,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