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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钱言之凿凿,疑虑重重的李震心,仍偏向慕容蓬。
他暂让汪钱去打听愚公的消息,对慕容蓬按下不表:“我自有分寸。”
“是少主。”
男人谨慎从后罩房夹道里离开,留下的年轻人,抬手从凸起的砖块上扫了一把雪,他利用融化的雪水洗掉手心里的药粉。
李震望着覆雪的屋檐,忆起萧颍言也住在后院,想起车夫对此人的溢美之词,他瞬间给心底不服的念头控制,男人沉下一口气,终究冒险往主院子走去。
若没有萧氏举兵造反,储君舍我其谁!
冲动行事的李震,并没有以为自己能暗杀萧颍言,他进去看一眼,不过是想记住此时此刻的彼此,总有一日,他李震会光复李氏江山。
含着怒气的男人抱着后罩房旁捡来的画轴,遇到盘问的禁军,对答如流道:“小的是知州大人派来的,说有东西给镜堂的贵客。”
他恭顺的抬起画轴,禁军没有让李震打开,而是检查男人身上是否带了兵器。
“可以走了。”
就这样,李震轻而易举来到了镜堂,他想见的人,正在院子里和自己的另一个死对头闲谈散步。
林丛丛对萧颍言是毫不客气:“殿下,慢一点,是你该迁就我,不是我一个瘸了腿的迁就你。”
“林娘,我已经很慢了。”萧颍言无辜道。
“殿下,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一手搭在别人胳膊上的小娘子,对当今太子颐指气使。
以下犯上是大不敬,不过萧颍言对女人素来心软,他眉目含笑等林丛丛说下去,小娘子抬起手掌,平举到额头,又在二人之间比划了一下:“你个子高,步幅大,我个子小,所以你以为的慢,与我来说还是差了点儿事。”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萧颍言一脸认真。
“所以,殿下明白这个道理,怎还让南边诸州府县衙筹集竹子送到西北二州来?”某人话锋一转,说起了正事。
“南边生产竹子,百姓用竹子盖房,西北二州可以效仿,不盖房子还能拿来做成碳烧嘛。”他无意中翻到一本南方县志,慕容蓬曾在南方任流官,里头记载了不少当地风土人情,萧颍言看到其中一段大受启发,故而建议陛下调集竹子运上西北。
在此之前,他也猜到林娘会有话说的:“你大可以直言不讳。”
“我怕说了伤殿下自尊心。”林娘道。
“我早做好准备了,没事。”萧颍言出了京城,领着百姓一同求生,身上的娇惯早已磨去:“忠言逆耳。”
“殿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懂?”林丛丛道。
林丛丛是躺累了出来放风,她以为的放风是坐在太阳下把自己晒暖,撞上萧颍言后,自己的放风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什么模样,就是你出去买个宵夜,遇到老板顺道加班的样子。
“不算懂,你的意思是竹子不适合这儿,是会漏风么。”萧颍言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