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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但生的好看,还心慈人善,日日去药炉看望害病的百姓,城里说书先生讲太子有仁君之范,是百姓的福气,我觉得也是。”
“你看看啊,太子来了,原来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不敢吭声,粮食和药材也进了州府,反正,咱们小老百姓心里觉着舒坦。”车夫喋喋不休,把以讹传讹当成真事儿来听。
他讲得津津有味,李震听得不是滋味。
仁君?!
放屁,萧氏全都是背信弃义,故作姿态的小人,他李家就是给萧氏蒙蔽了双眼,才落得江山易主的下场。
他李震有生之年,必定要把萧氏碎尸万段!
车门外飞雪再起,疏疏落落,妇人和汪钱还没出来,李震心生疑窦,不禁怀疑是汪钱打算出卖自己,才会故意不现身!
男子唰地从马车上下来,对吓了一跳的车夫说:“我去后巷解手。”
言罢,李震飞快跑进对面的巷子中,不多一会儿,他果真看到白邈纱和小茹从门口走了出来。
两个女人皆穿墨衣,面巾盖住口鼻,她们原地停了一会儿,视线谨慎的扫过街面。李震缩进墙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没有预料错,汪钱可能出卖了自己。
还有小茹这个贱人,她下山来投靠萧颍言,是打了配合朝廷剿匪的人马捉拿愚公的主意,难怪会有自己的画像。
女人就是女人,不值得信任。
她以为以毒攻毒能自救,投靠萧颍言可存一线生机?
李震狠狠一笑,他会让背叛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跟着知州当管事的汪钱,听妻子说侄儿来了,一开始打哈哈说不见,再听家里大哥进了药炉,忆起早上还见到大哥喝酒的人,立刻意识到来的不是侄儿,而是断了许久音讯的少主。
他放下手头的事儿,想要马上出去觐见,奈何,府衙人手不够,汪钱才离开账房,一个禁军爷匆忙闯进来,抓了识字的人就走。
汪钱给人揪着,忙不迭求饶:“爷,我还有事儿的。”
“我的事儿更重要。”禁军将汪钱丢到一个库房里,这儿似乎要腾空装东西。
指挥下边的人搬空库房后,顶着一身汗和灰的汪钱终于得以离开了衙门,车夫说少主去解手,男人踟蹰了:“去多久了。”
“好一阵呢。”车夫回道。
好一阵,汪钱抹了一把脸,白雪纷飞,他双掌一拍,喟叹道:“出来晚了。”
在落雪里等了许久,汪钱仍见不到少主,男人请妻子先上车离开,告诉她如无必要,不要出门乱走。
马车离开,还不死心的人抖了抖身上的落白,突然,一个雪球滚到脚边,汪钱不假思索捡起来捏碎,里头有一张字条。
上写:老地方见。
是少主没错,汪钱心头一喜,赶紧收起字条,路过门房取暖的火盆时,男人不着痕迹地将东西丢进燃烧的柴堆里。
老地方——是衙门的后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