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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不要自作多情。
他竟是这样以为的,白邈纱五味杂陈的抿紧双唇,她知道一开始挑唆安寄和陛下的关系不对,但自己也是受慕容月欺骗:“安寄,我不做交易,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白姑娘,人贵自重,这些话安某当没听到,以后旁人问起,也都会说姑娘一早弃暗投明,所以才借住在我府上,绝不会让人随意轻贱姑娘的清誉。”男子道。
清誉,白邈纱不在乎清誉,她要的是安寄这个人。
在失去一切后,女子找不到别的依靠:“安寄,我不在乎这些,我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师妹早早与我离心,师兄不知所踪,师傅又被九公子毒杀而亡,安寄,你如果不管我的话,我真的无处安身。”
“白姑娘,此事稍后再议,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身份和去处。”对方期期艾艾的模样并不足以让安寄心生同情,在他看来,不是天塌地陷,人都有活路可以走。
城外的饥民不远千里,九死一生来到京城求一个机会,里面比白邈纱可怜的大有人在,林娘说不需要可怜饥民,他们是人,不是用来满足达官显贵内心仅余伶仃怜悯的存在。
所以,她让他们干活换口粮,吃得心安理得。
道理放在白邈纱身上也说得通,用名册换一个新生,与叛党割席断交,摘干净自己。
如果女子觉得安寄利用感情欺骗了她,安寄可以让白邈纱扎一刀当赔罪。
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儿,等铲除叛党后再说。
安寄抬脚继续往大门走,他能给的承诺就这么多:“马车在外头。”
“你要带我去哪儿?”白邈纱问。
留给她背影的男子,回道:“到了便能知道。”
大门外,林娘掐住了九公子的脸,看到安寄走来,她骤然松开手道:“不是他,这个人不是他。”
心里咯噔一凉的安寄,上去扼住九公子的脖颈,在阳光下,此人脸上看不出一星半点易容的痕迹,狐疑的人觉得林娘或许可以再说得清楚些:“林娘,他没有易容。”
“无论他是易容,还是原来就长了这张脸,这个男人都不是九公子,他的眼神骗不了我,擅长易容的人早就消失了,现在你抓的是一个替身。”林丛丛在姥山林与神棍第一次交手时,便领教了对方糊弄人的本事,那人原本的相貌,恐怕无人知晓,他每次示人的容颜,很可能都取之于替身的脸。
这就是为何东窗事发,人们闯进去要拆除神棍或者九公子时,都不会找到易容的痕迹,因为他们最后见到的才是‘真’容。
迷惑人心的做法,大多都会得逞。
就如现在,林丛丛靠直觉确定眼前的人不是九公子,是九公子借了男子的容貌:“告诉我,你的主子去哪儿了?”
“回西北二州了?谁给他报的信。”她问给扼住咽喉的男人。
男人缓缓转过眼,余光戏谑,他的眼神似在告诉林丛丛,就算拆穿了也无济于事,因为男人的脸是真的。
“林丛丛,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拿出证据来。”白邈纱不愤道。
“多简单啊,九公子与我在姥山林有过一面之缘,还曾为山民祈福诵经,他要是我们所认识的就公子,可以将当日的经文再诵读一次,自证身份。”林丛丛笃定在姥山林里的替身和眼前这位素不相识,换做是她,也不会让随时能被丢弃的傀儡知道太多:“安寄,放开九公子吧。”
掐住喉咙的手骤然松开,九公子踉跄落地,男人大喘气的同时,清嗓子道:“咳咳,林娘子,我并未去过姥山林,怎么和你有一面之缘。”
“你当然没去过,你主子去的,他说自己佛道双修,梵文诵经让小女子颇为惊艳,他没有告诉你?”林丛丛肯定他不是,所以提出了一个大难题,她目光略过不以为然的白邈纱,又与狐疑的安寄相视片刻。
可能安寄也觉得是她多疑了,但对她还是信任的,所以等着林丛丛证明眼前的九公子是个冒牌货。
“九公子,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儿了,还是说你主子没跟你通过气,他通晓梵文?”她向禁军借来佩刀,刀尖晃晃然在空中转了转后,突然一刀扎进男人的鞋尖中。
男人骇然惊叫起来:“啊!”
他身子剧烈扭动,急着想要抬起脚来查看自己的伤势,禁军三下两下按住闹腾的人,将九公子强行压住,林丛丛顺势抽回刀子,刀尖上根本没有血迹,一个心思深沉,能在池中楼给安寄和魏柏下毒的人,怎么可能是刀子一晃就吓破胆的种。
她手腕一翻,刀刃戳上男人的脖子,稍稍一划动,就能让这人血流如注:“人长得一样,胆子倒是天差地别,安寄,你可还记得,九公子在池中楼是何等镇定自若,他手法诡谲,心思缜密,可不是胆小如鼠的人呢。”
林丛丛反讽的提了提刀柄,刀子没入皮肤,鲜红的血滴落下来,男人一疼,脸上的表情再度绷不住:“安寄,你觉得他像么。”
“不像,确实不像。”安寄应和道。
“你主子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林丛丛再度逼问。
“我,就是九公子。”男人还坚持,接二连三的疼痛使得他白如纸的脸不停颤抖。
安寄仔细审视眼神闪烁的男人,他也发现了端倪,这个人乍一看很像,给林娘试探几回人就暴露了:“九公子,来人,砍下他的左手,我想看看手法诡谲的九公子能不能躲得过去。”
“不,你们不能滥用私刑!”冒牌九公子彻底慌了,但他挣扎不动,押着人的禁军向来有令必行,安寄话音刚落,男子的手已经给人从身边扯开,手掌给压在车辕上:“我是慕容九公子,没有证据,你们就是滥杀无辜。”
“方才慕容明也说,有人冒充慕容氏子弟进京搅乱时局,我想此时让慕容明出来指认,你的真面目也藏不住。”安寄接过林娘的刀,他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直接用刀背打断向男人的手臂。
他错认了人,想必真九公子早已离开了京城,安寄悔不当初,下手是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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