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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红印子。
林丛丛一想,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山上一天两三次地龙翻身,弄得周围的村子胆战心惊,詹毓奕干脆盖了兵部的红印,举着告示在山另一头的村子里喊话。
她正示意安寄拿出路引,几个围在村口的庄稼汉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身材微胖的汉子,似乎想起一桩大事,表情震惊:“你们是骑马从一线天里过来的,这地方已经开好了嘛。”
“不说要整到开春,忽然给人走了。”
“我们有公务在身,兵部开了条子。”安寄拿出路引,好奇的村民凑过来仔细端看。
领头的庄稼汉看完路引,突然冲后面的人挥手大喊:“一线天能走人了,赶紧过来。”
在林丛丛和安寄都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一个身材矮小的壮汉背着一个女人飞快的赶过来。
把守的村民对背着女人的汉子道:“不用等明日了,你现在就过去找田大夫,老三家的,在前头撑着火把引路。”
“帮我拿包袱,里面有银子的。”背人的急忙提醒。
“都拿好了,赶紧走。”
眼前乱哄哄的一阵,举着火把的领着这对男女往一线天入口去,等人跑上坡地,才有人和安寄解释。
原来是两天前在大杨树村里突然出了人命案,说是一个从京城方向走来的年轻遇上途径的官差,拿不出路引起了争执,青年不知来路,出手把官差打死了,刚才给背过去的就是当时青年要挟的村姑,挨了一刀子,行脚大夫看不好,慕名来找田大夫救命的。
小村子的人守着路口,出了之前兵部打过招呼外,就是看能不能天亮的时候帮着把村姑送进一线天去。
两天前,大杨树村。
林丛丛嗅到了九公子的气味,自京城闹时疫起,路引是必须有的东西,往日城门官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可不敢作死。
她扬鞭策马,边赶路边和安寄说:“杀人的可能是九公子。”
“大杨树村就在前面,晌午便能赶到。”安寄在前头道。
风呼呼的,将二人的话模糊。
咕咕的夜枭,提醒林丛丛郊外是更深露重,策马的人顾不上冻疼的耳朵,马蹄声渐缓的时候,晨雾刚刚散去。
安寄将双脚发酸发疼的人从马鞍上扶下来,奔走一夜,两人都累了,马儿也需要休息。
人到了河边,就放马歇一歇。
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林丛丛垂着发麻的双腿,对安寄递来的水壶摇摇头,她现在还不想喝,从没有彻夜骑马出行的人,骨头都给颠松了。
等把魏柏救回来,小娘子得和自家男人好好吐槽一下今日受的苦,马车已经是矮子里拔高个儿的舒适代步工具了。
“林娘,我看看你的脚。”坐在她旁边的人说。
“不用看了,我腿是麻的。”她没开玩笑,是真的麻木了。
安寄并不全听她的,小娘子耳朵里落了一声叹息,她垂着自己小腰板的时候,男子已经蹲下来捧起了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