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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丛丛装可怜,还装得半点都不像。
又勾住安寄胳膊的白邈纱,又立即放软姿态:“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安寄,我是看大街上男女授受不亲,不想让大家非议你,才伸手去拉林丛丛的。”
“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不应该是说你么。”安寄倏地抽离胳膊,目光如腊月寒风渗人:“该注意的是你,不是林娘。”
“为什么,她是魏柏的妻子,是有夫之妇,我不一样。”白邈纱质问他。
自己和林丛丛比哪儿差了,她容貌远胜于姓林的,才情算不相伯仲吧,但有一条白邈纱是林丛丛绝对没有的,就是自己尚未婚嫁;安寄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亲昵的举动就是不妥的,白邈纱没有错。
“来人,把白姑娘请上马车去,再去寻一辆马车来。”男子已经烦了,胡搅蛮缠的做派让安寄头疼,他担心林娘逞强,又心急魏柏的情况隐瞒伤情。
禁军扣住了白邈纱,把人捆上塞进车里,安寄袖手一旁,对女子的喊声充耳不闻。
马车咯吱驶离视线,男子转头去寻找林娘,在清静的街道上,小娘子正努力爬上一匹禁军找来的马,林娘骑术不错的,她的脚一定拉到了,所以才不敢冒然使劲。
忍不住叹息的安寄大步走上去,出手稳住了林娘,将她推上马鞍:“林娘,不要因为白邈纱迁怒我好么。”
终于坐上马鞍的人,低下头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林娘奇怪的问道:“我迁怒你了么?”
“你分明脚疼,刚才不是没对我说实话么。”安寄明白她是心烦,所以不愿和白邈纱废唇舌解释,但也有迁怒他的意思,因为白邈纱胡说八道,都不对他说真话了:“林娘,你生我气可以,但不要瞒着脚上的伤好么。”
“我们要出发去西北二州,如果你脚在路上恶化了,魏柏怎么办,他还在等着我们去救呢。”男子知道她最在意什么,为了林娘好,他无所谓用魏柏做借口劝服人。
林丛丛抓着缰绳,她不是迁怒,是烦了白邈纱和安寄之间剪不断的关系,绝色女人格外喜欢扯上自己,莫名其妙当了第三者,她也是有脾气的:“我的脚确实有点不对,但街上不方便看,待会儿路过药棚,我会让胜华佗帮我确定一下。”
“安寄,谢谢你关心我,但,我不是一个心烦的时候还能控制好情绪去安慰他人的主,你看,我其实就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对朋友,伙伴,林丛丛是不掩饰自己真性情的人,她能用演技的人大部分是外人或者敌人,安寄不是敌人,所以她不想让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觉得林丛丛是个完美的人:“魏柏生死未卜,这是我做担心的。”
其他的事情,林丛丛不想插嘴,更不愿意分心去怼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女子,白邈纱缠着安寄,在她看来更多的是找救命稻草。
爱不爱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依靠。
安寄在白邈纱心里,就是一个可见的港湾,漂泊的女子毫不意外会想要停留下来。
刚才林丛丛没有点破,是林丛丛打算事后和安寄说清楚,让他尽量把白邈纱安排妥当,让无依无靠的女子找到自己的一条路,不需要对一个男子低眉顺眼,极力的逢迎。
“好,我给你牵马,药棚距离也不远。”他执意要给林丛丛牵马,想来是安寄看出她的脚真有点不对劲的苗头。
小娘子没有拒绝,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脚踝怎么了,是不是能穿插一线天,缩短路程追上九公子。
事有轻重缓急,林丛丛在这事儿上没矫情的功夫。
知道她要去西北二州,胜华佗洗完手后,话不多说先给林丛丛看脚:“嗯,没伤骨头,不过你的伤好得不全,刚才拉了一下,疼肯定是疼的。”
“能不能上路。”她关心这个。
“勉强,但不能骑马,乘车养两三日。”胜华佗说的,大有让林丛丛想到一句废话——听君一席话,胜听君一席话。
她恹恹抱着双臂,喃喃道:“真倒霉啊。”
“没伤到骨头就是好事儿,倒霉什么。”大夫把她脚放下,随后翻箱倒柜找出了他随身的小葫芦递给林丛丛:“这是我准备的丸药,大抵上能保命,这位九公子出手不凡,我奈何不得,慕容月也死在他手里,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摇了摇葫芦听声儿的人,挑眉问道:“慕容月是九公子杀死的?”
“她身上的毒,和当初安寄、魏柏身上的十分相似,但是毒性更大。”胜华佗回答。
乍听到慕容月死讯,林丛丛一度以为白邈纱下的手,毕竟毁了自己人生的仇,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无法原谅,九公子么,他这人对慕容月动手理由不够,如果想杀人的,何必放在慕容氏的外宅里养着呢。
可今天胜华佗说,慕容月死在九公子手里,确实让林丛丛有点诧异:“你的丸药,能不能抵御九公子让人制幻的药粉。”
老大夫摸着胡须,煞有介事的说:“应该可以,我照着他给的解药做的,应该不离十,有你在嘛,他之前都奈何不了你,对你用毒的机会不多,以我看来,你这样的人,不能一击毙命都是祸害。”
“我权当你在夸奖我了,东西我收下了,你的跌打药酒给我来一瓶。”勉强能上路,林丛丛就当可以上路了,她缠紧了绷带,走路是不妨碍事儿的。
晚上。
两匹马穿过了一线天,因为开得地方不足以走马车,林丛丛和安寄先行一步,将白邈纱留给钦差捎上路去。
哒哒哒,哒哒哒,在狭窄的一线天中,她紧跟在安寄身后,一炷香后,两人抵达了需要绕一天才到的村子。
夜路并不好走,她才走了一段,就给几个庄稼汉拦了下来:“什么人要过村子!”
“官差办事,请几位兄弟让路。”前头的安寄喊到。
声音落地,林丛丛眼前突然出现了几支火把,举着火把的人凑过来查看:“有路引没有?”
“有,在这儿,你们识字?”安寄警觉的盯着人。
为首的庄稼汉切了一声:“不识字,我难道不认识官府的红印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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