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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了抖身上水滴的青年,百忙之中抑制不住念起在京城的妻子:“天凉了,不知林娘有没有好好穿御寒的衣物。”
“公子,娘子蕙质兰心,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红夏道。
魏柏没解释,只有他知道林娘耍小孩子脾气时有多难劝,哎,信里的嘱咐也不知她能听几分。
看到池中楼送来的药草和药方,还有飞鸽带来的短短书信,他不免想到为自己奔波的小娘子会熬坏身子。
胜华佗说她在毒和病面前格外无所畏惧,给慕容月害的当众吐血也没当一回事儿,魏柏和林娘隔了千里迢迢,她有什么事,他也不能马上照顾到人。
蒸干衣服的青年,担心之余,还有点害怕京城里的某个人:“我是希望有人照顾你,又担心那个人心思太多。”
“林娘,我相信你。”可安寄呢,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现在是不是趁机守在林娘身边,魏柏一静下来,心就忐忑不安,眼前满是安寄纠缠林娘的画面。
无论如何,他必须尽快一举歼灭西北二州的叛党,迟一日回去,魏柏就提心吊胆多一日。
红夏掩上屋门,阻断外头张狂的风雨:“公子,殿下等着你回复呢。”
“知道了。”
把短笺写好,魏柏又展开了舆图,有钦差在前头故布疑阵,他方能在背后配合殿下查清真相,武器库在哪儿,人马隐藏在哪儿,青年手按在一处险峻的山沟里。
他打算往这边去:“红夏,今晚休息,明日出发。”
“是。”
隔日,依旧是大雨瓢泼,艰难下坡的青年还未在软榻的地上站稳,一支穿云箭倏地从鼻梁上穿过。
给冷雨冻住的皮肤上登时就涌出一股热意,随后,一声爆斥平地惊雷似的从头顶砸下来:“放箭!”
“守护公子!”红春顺势扑倒魏柏,一阵兵荒马乱。
魏柏和红夏疲于奔命,他误打误撞碰上了叛党练兵的地方,能活着出去必定要将至剿灭,若活不出去,魏柏不敢去想,将林娘留给安寄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会死不瞑目。
雨没有变弱的趋势,追的人艰难,逃的人眼前也模糊不清。
混乱中,魏柏脚下一滑,身子轰地一坠,在意识到发生什么时,人已经踩空坠下了深沟里。
“林娘”安寄急忙扶住了趔趄的小娘子。
她走路竟然走神了,连脚下的浅坑也没注意到:“扭到没有。”
“疼!”小娘子皱起眉,吃痛的喊了一句。
安寄不由分说把人打横抱起,快步跨进了门槛,魏嬷嬷和红春诧异盯着他,男子不为所动:“林娘扭着了。”
“我去打水来。”红春转身离去,魏嬷嬷审视着安寄,也凑过来帮忙。
把林娘轻轻放到长榻上,安寄拐了一张凳子坐下,魏嬷嬷立刻就开口劝阻:“公子,请回避一下,娘子的衣衫有些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