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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真实的安寄,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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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什么了。”白邈纱反问。

听男子张口不离林丛丛,怒气填胸的女子想要翻脸,又惧于安寄彻底厌弃自己,咬碎了牙也强行往肚子里咽。

她在安寄发声前,马上找补道:“我,我不想要,安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无外乎你想不想,林娘的好意你不领,我也不会勉强,不过有一句话安某需告诉白姑娘,一旦太子殿下清剿盘贼,你还执迷不悟的,是生是死我不会再管。”男子道。

“你为了林丛丛,是不打算管我了?安寄,我除了你,谁都没有了。”白邈纱突然拉住安寄的手,一暖一冷的碰触,让男子猝然皱眉。

安寄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之前苗姑把那晚的话偷偷告诉了自己,虽苗姑言辞贫乏,但男子还是自传达中揣摩出小娘子的原意:“白邈纱,我的命给了萧氏,此生都会为陛下和太子所用,我的妻子必须身家清白与殿下有助力,我倒是其次,你为我做得再多,与萧氏无益的人,安某都不会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你出身不明,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

不可能,做他的妻子,白邈纱耳朵突然嗡的一响,好长一段时间听不到声音,他言之凿凿,连一点生机也不给自己。

缄默半晌的女子,蓦然红了眼眶,安寄不会朝令夕改,他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不会娶我。”

“不会,你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安寄不带感情的回答。

“呵呵”她懂了,她终于懂了。

原来她白邈纱没有资格,在他眼里自己连台面都上不得:“那林丛丛呢,她又算什么,你对她呵护备至,不也是竹篮打水。”

他对一个有夫之妇生了情,难道就能自圆其说么:“你和她不清不楚,迟早遭人唾弃。”

“你和他根本不可能。”

得不到安寄,白邈纱也不想让林丛丛占便宜,凭什么这个女子两头拿好处,她给倾心的男人拒绝了,所有的尊严和矜持给人弃若敝屣。那林丛丛还想藏在背后享尽安寄的温柔,绝无可能!

她不允许!

眉目不自觉狰狞的女子,手抠在铁镣铐上,指甲抠断了也浑然不知。

“你为什么要和林娘比,她年纪轻轻已经得到了池中楼主人的位置,还有策首的玉佩,与天下学士来说,她就是谶言上开万事太平的人,我对她好,于公于私都应当。”他竟毫不犹豫回答了白邈纱的质疑,甚至听上去如此冠冕堂皇。

安寄的镇定,更让女子忍不住去怀疑这个人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人的疑心一旦生了苗子,是见风就长的,白邈纱不需要多久,便笃定安寄对林丛丛是早有预谋。

她嘴角抖了抖,再问道:“所以,她的身份和能耐,让你能够打着为萧氏的旗号,公然接近已为人妻的林丛丛,安寄,你竟如此堕落。”

“你是我认识的安寄么,你还是天下人称颂的铁面判官么!”

“白邈纱,你以为的我,和天下人以为的我,其实都和安某关系不大,我秉公执法不单纯为了百姓,若天下改弦更张,我便不会护着他们,你觉得我无私、公允、甚至为民请命,皆是虚无缥缈的臆想。”他不是君子,所有人都当自己是君子,眼前的女人以为了解安寄,实则对他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白邈纱心想的安寄,并不是如今坐在她面前的男子。

她喜欢上的是一个并不真实的影子,而这影子恰巧和安寄对上了号。

多可悲啊,多可笑啊。

忍不住自嘲的男子,觉得今天把话理清楚更好,也省得白邈纱发疯起来寻林娘麻烦。

路程过半,西北二州将在眼前,林娘不能分心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看清楚我的真面目,或许你会明白,我为何会选林娘而不是你,首先你不值得,其次是你不配。”

“我是逆贼之子,养育在宫中,自幼和太子情同手足,日后少不得成为朝廷肱骨之臣,白姑娘纠缠我,会让安某成为众矢之的,甚至在将来成为安某的污点。”

“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从你口中听到任何羞辱我的言辞。”明眸落泪,白邈纱猩红的眼眶下滚落一串水珠。

吧嗒吧嗒的眼泪,是女子错付的时光。

无动于衷的安寄,哼笑道:“趁还年轻,希望你能听进林娘的劝,别等七老八十落得和慕容月一样的下场,反而悔不当初。”

捂脸啜泣的女子如鲠在喉,她缩着肩膀趴在桌上,泪水湿透衣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在头晕目眩时,耳边又听到了慕容月临死的话。

‘我若年轻,绝不蹚你们的浑水,我要恣意江湖,要享尽人间喜乐。’死死盯着屋檐的老妇人口中喃喃有词,这话白邈纱以前听了只会可怜慕容月,现在,她是可怜自己。

若还年轻,愿恣意江湖,享尽人间喜乐。

唔唔唔!

女子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余音绕梁,可也不妨碍端上桌的热络气氛,苗姑是个学厨的绝佳人才,几句点播再试试手,做个村宴师傅挑不出毛病来。

用料十足的肉菜,清爽的青菜,一碗靓汤。

两桌各十个菜,围坐在一起的人斟酒碰杯,叮叮当当的瓷杯相撞声,很快淹没在喧闹的祝酒词中。

“林娘,你不能喝酒。”安寄一碰杯的功夫,她一杯酒见底了。

震惊不已的男子,赶紧按住她的手:“你脚上的伤要忌口的。”

“一杯没事,我还没和你碰杯呢。”林娘央着安寄喝一杯。

“你的伤,林娘,不能喝了。”他苦口婆心,旁边的同伴见怪不怪,各自吃起饭菜相谈甚欢。

小娘子单手举着空杯,不悦的啧了一声:“就一杯。”

“和我喝就是第二杯了。”安寄纠正她。

“我之前没和你喝过啊。”她钻空子似的讨巧道。

以往安寄说一不二,甚至言出必行,绝不插科打诨,可面对小娘子笑弯的眼眸,他陷入了左右犯难的境地。

安寄不愿拂她的意,又得惦着林娘脚伤未愈。

好在,苗姑给踟蹰犯难的男子解了围:“娘子啊,你喝汤吧,我给你熬的参汤,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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