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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白邈纱仍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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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白邈纱戴上木枷这事,苗姑仍觉得是便宜了她,但妇人嘴上想让安寄除害,到底也是心地善良之人,钦差让她帮忙烧水给浑身臭烘烘的人洗澡,她并没有拒绝。

不过以林丛丛看来,周围再多善意某人看不到,依旧觉得所有人欠她的。

接下来又走了七八日,白邈纱大多时候见不到林丛丛,她领教了安寄对待天牢犯人的冷酷,他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子多怜惜一分。

“白姑娘,该吃饭了。”车门轰然打开。

阳光倏地打在白邈纱脸上,她麻木的眨眨眼,干涩的眼眸让女子觉得疲惫不已,她的马车在最前头,是安寄特地安排的。

卸下木枷,拴着沉重铁镣铐的手腕疼得失去知觉,她问:“大哥,我们到哪儿了。”

“到哪无所谓,你赶紧走两步。”小吏放下水和饼,把铁链的一端扣在车子巨大的木轮上。

脚上拖着长铁链的女子食之无味,她想见安寄,但人在队伍后面,与那水性杨花臭女人一道的男子并不会搭理自己。

林丛丛说再冠冕堂皇的理由,白邈纱也不会信,真要做交易,白邈纱钱财富贵都不选,唯盼安寄与她重新开始。

金钱粪土尔,女子想要安寄的心。

白邈纱等了等,她知道一行人到了村上或镇上,安寄会过来,女人靠着车板,尽量不让木枷押着自己,又是一日傍晚,她给小吏关进客栈的破客房中,吃饭前白邈纱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整了整颜面。

沉甸甸锁链碰撞出刺耳的声音,叮叮当当,屋里没有镜子,她不晓得容颜是否妥当,但白邈纱不丑,所以女子深深沉下一口气。

房门并未如白邈纱所愿推开,脚步声在一板之隔的地方戛然而止,安寄询问小吏道:“人如何了。”

“一切如常。”小吏说。

“嗯。”

在屋里坐着的女子,从他一声轻哼里察觉到疏懒的意味,白邈纱心头一紧,豁然从床榻上起身,拖着铁链小跑到门后:“安寄,我有话,你别走。”

外头的人没有回应,生怕他直接离去的女子拍打着房门:“我知道错了,安寄。”

“我不应该冲动,不应该去伤害林丛丛,我真的知道错了。”

站在外头的安寄神情默然,男子看了小吏一眼,随后大步离开了一层的客房走上二楼,他敲响了林娘的房门。

“林娘,是我。”

“门没关,进来吧。”里头的小娘子道。

他推门而入,林娘坐在桌前,手中整理着将要委托给府衙传给京城的信:“安寄,并非公事还用衙门的驿官,是不是有点儿假公济私啊。”

“一封信而已,鹅毛轻重,不算的。”安寄回道。

“好吧,你找我想说什么,趁还没开饭,把坏消息说了吧。”小娘子搁下毛笔,日日相处下来,男子才知道她经常提笔忘字。

难怪她的书信时常是魏柏或者詹毓奕代笔,现在是安寄代笔,男子手放在桌上,姿态稍显轻松的看着人说:“白邈纱,你觉得她应该如何处置。”

以安寄对林娘的了解,她对白邈纱并未起杀心,甚至仍觉得遇到的是个可怜虫,一个一叶障目的大笨蛋罢了。

与安寄而言,放不放白邈纱不在他,在于林娘的态度。

“你是问现在,还是问以后。”她总是聪慧敏锐的。

“以后,我曾想放她远走高飞,可惜白邈纱并不明白京城险恶,日后但凡有心人旧事重提,陛下或者太子不想下杀手,也会迫不得已斩草除根。”社稷江山在前,多少人草木皆兵,也有多少人借题发挥,白邈纱毫无根基,留在京城是死路一条。

若女子殒命西北二州,倒也算不上一桩坏事,安寄想:“林娘,你怎么想的。”

小娘子恹恹撇嘴,她对坏消息兴趣不大的模样,奈何男子问了,不得不勉强回答:“我好赖话说尽,她不愿意听,一心扑在你身上,旁人能如何呢。”

“命是她的,不是我的。”

“你的意思我知晓了。”凉风灌入,安寄及时抬手按住桌上展翅欲飞的纸张,他用茶杯压住纸片,起身将床上的披风取来盖在小娘子身上:“别着凉了,我去看看苗姑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苗姑学了好几道菜,进了州府的地界,早就摩拳擦掌要给大家伙作一桌,林娘掏钱,小吏帮忙打下手,厨房如今大概是红红火火的模样。

林娘点点头,她在美味佳肴面前格外容易开怀:“所以我让你把坏消息先说了,吃饭时才能身心舒畅。”

“你说的对,是要先解决坏事儿。”安寄走了几步,又回来把大敞的窗户合上一半。

男子转身下楼,再次来到了一楼房间门口,他屈指敲了敲门板,屋里即刻就响起了脚步声:“安寄。”

在他推门的同时,屋里女子也拉开了门扉,她欢喜不已,甚至因为惊讶在门后愣了愣。

“你想和我说什么。”安寄打算顺着林娘的意思,放白邈纱一条生路,如果她识趣的话。

白邈纱表情空了片刻,旋即将他迎进去:“进来说吧。”

“我不喝茶,你有话可以说,说完,我再谈。”他抬手拒绝了女子递来的茶盏。

“我有话,我是有话说的。”白邈纱执意将茶盏搁在安寄面前,她有太多话想说,见了人反而弄得近乡情怯似的结巴,拘谨坐下的女子,斟酌一会儿,察看了男子神色半晌方鼓起勇气说:“安寄,我会给林丛丛赔不是,也不求你卸下我身上的木枷锁,你不生气了,行么。”

她是喜欢他的,为了他能做很多事,他们不像林丛丛说那样根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白邈纱愿意就是了。

反正没有人能成为自己和安寄之间的阻碍!

男子闻言,眉宇淡然,好似远峰岿然不动,白邈纱想一定是她还不够诚意,于是再退一步道:“我以后会将林丛丛视为姐妹,好好对她,绝不让你难做。”

“哎”安寄忽然叹息。

他一声似有若无的长叹,落在白邈纱心头如千斤巨石压下:“你,还觉得不够。”

“白邈纱,林娘先前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往心里去。”安寄抬起眼,目光专注却让人深感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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